点紧张,将着弓弩拼命放射,各种守具不管够不够得着都拼命朝下砸。拉坏的弓弩足有百十具之多,石头灰瓶砸得太多,多少民夫膀子都肿了,失足跌下城头的也有。
可两天的守城战打下来,还有都如虎这支强军出城踏营了一遭。这些本地军士民夫此刻在城头上居然也是一副饱经战阵的老卒模样,还能凑在一块儿低声谈笑。只要不离战位,不大声喧哗,也没哪个军将来管他们。临阵放松总比紧张得不知所措好些。
虽然离开城墙保护,让他们上阵野战马上就能露出原型。不过用来守城按照他们现在状态已经绰绰有余。
扫视了城头景象一圈,都如虎在马鞍上的坐姿就更放松了。正好城下抬上了一筐又一筐的饼子和装在桶里的热汤。守城作战,精力补充也极重要,要是一天都守在城头,从昼至夜,只怕要送四到五次吃食。
一名肥头大耳是城中某处酒楼厨子出身的民夫,挽着一个上面盖着桐油布的篮子直冲都如虎而来,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掀开油布,摸出两大块油汪汪的饼子。
“都将爷,这是小人亲手摊出来的,里面打了鸡子,用的也是好油。都将爷辛苦,赶紧用点!”
都如虎正觉得有点饿,天没亮就睁眼上城,半斤粟米饭加咸菜疙瘩就跟没吃过一般。接过这两张每个都有斤多重的油饼,大嘴一张就进去半张。油香鸡子香入口,精神就是一振。但为能披坚执锐上阵厮杀的军将,饭量就是本钱,饭量就是身体。
都如虎一边大嚼,一边含含糊糊的询问:“粮食够不够吃?”
那厨子本来就是小酒楼的主人,在楼烦县中也算是个小小人物,更兼能写会算。有点血气留在城中为民夫助守之后,李义忠就委了他协助勾当城中粮料事宜。
当下就是一笑:“如何不够?虽然现在算是青黄不接的时节,可从去年起。河南粮食就不住的朝太原府运。太原装不下。楼烦都分了不少。现在城中又人少,吃上四五个月都是足的,不要说人了,现在就是都将爷带来的那些马,都吃的是上好精料!”
还没等都如虎说话,就见身子瘦弱的李义忠大步从一头走过来。正是巡城一周回返。都如虎扬手就将另外一块油饼扔了过去:“老李,滋味不错,先垫垫肚子!”
都如虎是神完气足的精壮汉子。精力体力都在最为巅峰的时候。身子骨又打磨得精强坚韧。虽然一路奔袭而来吃足了辛苦,可睡了一大觉之后就能马上带兵出城夜踏胡营。李义忠是亏了身子骨的人,远比不得他。每日指挥守备和巡城也辛苦,休息也少,脸色难看得很。接过油饼也不吃,就是皱眉询问:“这鞑子今日是怎么回事?”
听到两位将主谈论军情,那厨子民夫忙不迭的赔笑躬身而退。这赔笑没有半点谄媚,却是对两人发自心底的敬佩。李义忠孤身不退守城,都如虎日夜不停奔袭而援,野战破敌一往无前。若没有两位将爷。楼烦县中,早就变成了修罗地狱!
都如虎扫视城外一眼。今日鞑子的确表现出奇,清晨列队而进,就在城外奔驰骚扰了一个时辰,直叫得人鸟心烦。却始终不肯攻扑上来。
都如虎也懒得揣测这些鞑子到底是个什么盘算。
俺既然入了城,命还在,就钉在这里而已。有鞑子杀鞑子,没鞑子吃饭睡觉。只要不死,总不让鞑子陷了这楼烦县城!现下有粮有兵有军械,打下去就是了,管那么鸟多作甚?
他拍拍身边,招呼一声:“坐下吃饭!鞑子总绕不开这楼烦县城,就这么一条可以通行大军的鸟路,旁边全是山。俺这几百骑在城中须不是吃素的。想绕过俺们去扑太原,俺反复出击,直打得他们鸡飞狗跳!且背后就靠着宪州下来一条路,有俺们这个据点接应,韩将军援军来了就能战。鞑子深入太原,被截断后路就是送死。只有咬牙将俺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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