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十天半个月又如何?那时看娄室还回不回来!某在这里苦守,他去打南朝弱兵逞威风,某就在这洪谷寨见他,到时候见娄室他羞也不羞!”
希尹嘴上说得硬气,但是心内却是一叠连声的叫苦。
坐镇军寨,吃用都甚艰苦。哪里比得上在岚谷县中他占据着的城中富户的宅子?更不必说还有南朝娇滴滴的小娘子服侍了。在这边再守个十天半个月,自家岂不是要变成蒲察乌烈那般的村莽之辈?到时候自家揽镜自照,都要觉得面目可憎罢?
正在希尹自怨自艾之际,就见一名亲卫急匆匆登上望楼而来。希尹本就心绪不佳,只觉得烦热不堪。望楼上空间狭小陡然又增一人,更添了三分怒火。当下就厉声道。
“不是说了么,各处军寨,哪有轻易叫苦的道理?军士某拨足了,生口也不缺,军械粮秣都给他们备齐了,遇点什么事情便请援兵。某这里能有多少援兵?”
那亲卫被希尹吼得一怔,还是凑上前去,在希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顿时就听见一声响亮,却是希尹整个人都跳了起来,连胡床都被他一脚带倒!
在洪谷寨西,飞鸢堡要害之处,突然宋军北来,与女真守军反复争夺,一日夜血战之后。竟然被大队宋军抢占了此等要害所在!
据巡骑侦报,飞鸢堡方向,烟尘弥天。宋军正源源而来,构筑军寨,并有大队骑军四下而进。其中就有一部向洪谷寨方向抄击而来!
怎么局势突然变成这样?这些宋军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难道是宜芳失陷,南军大队冲出岚水河谷,正一路卷击而来?
这下子仗还怎么打?宗翰和娄室主力,现在又在什么地方?
某就说要持重持重。银术可轻进最终兵败身死。难道一个个都没看在眼里么?非要集中大队。去抄击黄河岸边,想着一口吞掉数万南军。现在惹出祸事来了罢?
好歹希尹还是女真重将,这个时候没有想到放弃洪谷寨,率领所部逃遁。或者北去云内,或者向西去与宗翰主力会合。但让他一面硬抗神武常胜军,一面再抽调兵马去争夺飞鸢堡,却也没这个道理。
他按着望楼扶手重重喘息一阵,回头脸色铁青的下令:“抽调人马。向西警戒,不能让南军就这么轻易靠近俺们大军腹背!另将在西军资粮秣尽量抢运此间,不要顾惜路上死了多少南人生口!俺们要死守此间了,等到宗翰和娄室大军回师!”
“入娘的,好好一场仗,怎生就打成了这样!”
而在另外一头,一处山头之上,韩世忠带着十余名随从,就这么轻车简从的在观看对面女真军势。
麾下神武常胜军都是打老了仗的,这场向西反击的战事进行得一切井井有条。在女真娄室所部向西之后更是进展顺利,牢牢的将希尹所部牵制在岚水河谷之中。韩世忠自没有什么好忧心的。
不过韩世忠仍然是时时坐镇前敌。随时督战。不让麾下有半点懈怠。现在河东战局到了紧要关头,这个时候可不能有半点松懈!
大宋和女真双方,以十万为单位计的敢战之士,多少一时名将,正在互相竞逐,就为在这河东战局中赢得主动,直到取得这场决定国运战事的胜利!
韩世忠等人席地而坐,地上摊着油纸,上面胡乱放着炊饼酱肉等吃食,从韩世忠以降,包括随侍身边的牛皋屈盖等人,人人都在狼吞虎咽,吃得七八成了再拿起水葫芦咕咚咕咚直着脖子灌一气儿下去。
石弹从空中呼啸而过,几人目光就跟着石弹在空中划过的轨迹转动,知道这些石弹在地上击出一团团尘烟。
屈盖一抹油嘴,不屑的道:“直娘贼的这希尹没多大本事,只会乌龟不出洞。打起来没甚趣味。将主,不如给俺一支兵,俺间道翻越过去,到鞑子身后抢了岚谷县如何?”
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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