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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和萧布衣寒暄片刻,先把门板装上,有些讪讪道:家嫂子方才从门口见到你,对我说得罪了个无赖,现在找上门来,我这才在门上做了点门道,一拍即倒,希望你不要见怪。”
萧布衣见到他的大门的确有些特别,又见到满院子的木匠活,有个东西好似罗掌柜带来的鼓风机,不由道:“原来李大哥这般心灵手巧。”
红拂女哼了一声,“心灵手巧有什么用,可能养家糊口吗?”她不理萧布衣,径直走入大堂,坐了下来,端起了饭碗,说了句,“布衣呀,真不好意思,家里只准备了两人的饭菜。”
李靖脸色微沉,不等说话,萧布衣慌忙道:“我正好吃完饭赶到,倒是不饿。”
红拂女只是管着自己在吃,不再言语,气氛多少有些尴尬。
李靖问道:“兄弟你怎么到了东都?”
萧布衣看了红拂女一眼,心想她多半以为自己来混吃混喝,所以不喜。如此一来,反倒不想把奉旨来京的事情说出,“我只是想到东都看看有什么出路。”
“洛阳米贵,白居不易呀。”红拂女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
她不知道自己不经意的做了个大预言,扯出了白居易,只是盘算怎么轰走这个萧布衣。多个人多双筷子,家里不宽裕,她又不大方,要是来个亲戚都在这住上一段日子。那还不把她吃穷?
萧布衣微笑道:“我现在居住在玉鸡坊地高升客栈,今日出来本没想遇到大哥大嫂,两手空空过来拜访,倒让你们见笑。”
“高升客栈?”李靖皱了下眉头,“那个地方并不便宜,每天住客栈那也要不少钱的。如果兄弟准备在东都住的日子长的话,不妨先搬到这里住下,也能省上一笔开销。”
红拂女有些黑脸,霍然站起,向门外走去,李靖不解道:“红拂,你去哪里?”
“我吃饱了,出去走走。”红拂女不冷不热道。
“那你先帮我和兄弟沽点酒回来。”李靖扬声道。
红拂女快走到门口。逃命一样,听到李靖的吩咐霍然折回,伸手到了李靖面前,“打酒的钱呢?”
李靖用手搔头,有些尴尬,不等回答,红拂女已经连珠炮般地发问,“又是先賖账是吧?你那点俸禄也就够养家糊口,来个朋友你就接待,管吃管喝。就算咱家有座金山我怕也不够的。如今家里早就入不敷出,要不是我精打细算,门口的那株大槐树说不定都要砍了拿去卖了。本来家贫,又来了月光这个祖宗,只准看不能骑,天天让我伺候的头痛。还和你抢酒喝,又要吃上好的草料豆子,你再喝酒,再请朋友,再把这马儿喂上个一段时间,我只怕过几天我只有把自己卖了才够你的大方!”
她唠唠叨叨,看似训斥李靖,实际上却是说给萧布衣听。只希望他脸皮稍薄,听了早早的走人。她一嫁就是十年,或者可以守着李靖,但是实在不想和他一块守着他的朋友!
陡然间红拂女地手掌上放了块碎银。红拂女扭头望过去,发现萧布衣微笑望着自己,
红拂女银子在手,冷哼一声,走出了大院,心道这小子光棍一根,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见到红拂女远走,李靖摇摇头,缓缓坐了下来,苦笑道:“家里闲事,倒让兄弟见笑。”
萧布衣宽慰道:“大哥,大嫂不过是顾家而已,性格直爽些也没有什么。”
他因为虬髯客和风尘三侠的缘故,倒和李靖亲近了很多,再加上李靖比他实在大了不少,说是他大叔都差不多,这声大哥叫的倒是心甘情愿。只是见证了这段千古传诵的爱情故事,萧布衣唯有苦笑。转念一想,却又释然,什么王子青蛙,灰姑娘白雪公主的故事,也就是讲到婚前,等到婚后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一摆,再浪漫的故事也会被打回到原型,眼下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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