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用意?”“眼下虽可渡河而战,但显然并非开战的季节。”徐世绩沉声道。
“是啊。”萧布衣喟叹道:“我想窦建德就算要战,总也要等到开春时分……哪里想到他像火烧屁股一样,我们若是出兵抗拒,月余他们可能克我等两郡数县,但是只要三个月的功夫,只要黎阳不克,我们就可将他们逐出这两地。”
萧布衣早知道,这个年代出兵并非简单,所以他素来推崇用最少的兵力创造最大地效益。他的铁甲骑兵天下闻名,可也不过数千之众。只有这样,才能极少受粮秣辎重所限,最大限度发挥奇兵的效果。大军长途跋涉,对后勤供给绝对是个很大的负担。徐圆朗虽是十数万大军对抗,萧布衣大可征百万雄兵,可却最多用了五万兵力,并非兵源不足,而是要考虑到供给的承受之能。窦建德连攻黎阳、河内、长平三地,看似凶猛,但是据萧布衣估计,已最少用了五六万的兵力,若是在收获时节,这些人倒可以抢割野外粮食,以供军用,可现在天寒地冻,野外颗粒皆无,这数万大军的补给已是窦建德最大的弱点。萧布衣可以毫不犹豫的让诸地坚守,诱敌深入,然后再派兵断其粮道,大军无粮,不攻自败。
行军对垒,并非一定要硬碰硬,装备最精,人手最多就能获胜。天时地利人和三者只要善用其一,然后找出弱点,专攻敌手,当可胜出。
萧布衣把想法说出,众人都是点头,卢楚皱眉道:“听西梁王一说,老臣亦觉得事情蹊跷。窦建德并非不擅用兵之人,如此猛攻,到底用意何在呢?”
萧布衣望向徐世绩,“想必世绩早有定论。”
徐世绩沉着地走到地图前,伸手比划道:“西梁王,诸位大人,眼下我们有数线作战。那就是郓城的秦将军对抗罗士信,巨野的张大人伺机进攻任城地徐圆朗,还有的当然就是窦建德沿黄河北岸拉出的一条战线,从黎阳一路西进。不知道你们可否注意到,窦建德竟然只在黄河北岸兴兵,引发我们的恐慌。对于黄河南岸,他居然秋毫无犯。”
“东都亦是四塞之地,轻易难攻,窦建德不见得有那么大的胃口。想过黎阳,黄河南岸可是金墉、偃师、虎牢等大城,山脉绵绵,我们早有精兵把守。他们渡河后,就算小有胜利,可若等河道开化。他们若无法回转,那可是死无葬身之地!”魏征道。
徐世绩脸色沉重,“窦建德或许可以不攻虎牢。而是渡河后,从原武瓦岗地带攻击,要断秦将军、张大人的后路。”
卢楚、魏征都是变了脸色。萧布衣一拍桌案,“世绩说地不错,我也认为,窦建德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他气势汹汹前来,诱我们过河增兵,他们却分兵去包抄秦将军、张大人的后路。然后和徐圆朗兵合一处进攻我们!”
徐世绩点头道:“只有如此,才能解释为何窦建德不按常理出兵。”
“既然如此,我们东平危矣。”魏征失色道。
萧布衣冷静道:“不用担心,秦将军、张大人均是善战之辈,我们既然想到,他们得到消息,想必亦会防备。不过窦建德他们既然轰轰烈烈的来攻,我们当然要大张旗鼓地去战。”
徐世绩微笑道:“西梁王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
萧布衣大笑道:“若非如此,怎能让他们记住教训?”
“可长平、河内难道我们就置之不理了吗?”卢楚忧心忡忡道:“窦建德这招虚虚实实。只怕我们不理这两地,很快被他们攻陷。”
卢楚文治尚可,但若是行军作战,当然不如萧布衣、徐世绩等人,是以尚未理解萧布衣的用意。
萧布衣沉声道:“当然不会置之不理,本王决定,亲自出迎!”
魏征笑道:“西梁王想要将计就计,给窦建德一个主力军吸引的架势,也想出奇兵偷袭他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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