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很厌恶她,这种厌恶已经累积到一种高度了,已经要溢出我的心了。姨母去上厕所的时候,我站起来,对父母说:“我之后做的事情,你们都看不见,你们也不知道。这个区间取决于我下次对你说‘我之前做的事你们都看不见。’爸爸妈妈,你们坐在这里就好,不要乱动哦。”
然后我走进了洗手间,对着姨母说:“姨母,你别动啊,你既不疼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对么?”
一个小时后,我溅了半身的血走出了洗手间。我把水果刀洗净,放回了原位,然后拿起了姨母放在沙发旁边的蓝色布袋,把里面的腌ròu盒子一个个拿出来,把里面的腌ròu都扔掉,装了新的东西进去。把袋子放在了洗手间门口。
母亲和父亲喝着茶,他们看不见我,我一面觉得兴奋,一面又觉得他们看不到我真的是件可怕的事情。
我洗了洗手,看着血水在洁白的洗手池里打着转流进黑黝黝的管道里,对趴在地上面无表情的姨母说道:“所有看到你的人,都不会觉得你身上有什么不对,所有人都觉得你如平常一样,就算你死了,也不会有人觉得你死的奇怪。”
姨母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我又走到母亲面前,“你们看不见我身上的血,也看不见房间里的所有地方出现的姨母的血,你们也不觉得姨母有什么不同,她和去上厕所之前完全一样。”看着父母同意了之后,我笑着说道:“我之前做的事你们都看不见哦。”
然后我就坐在沙发上,看着被我用水果刀瘦身的姨母,感觉不到疼痛的从洗手间走了过来,她一脚一个血印,走到我身边,我看着那装满油脂与ròu类的墙边的蓝布袋,笑着说道:
“姨母,没关系的,我还可以跟你一起坐沙发,您又不胖。”
☆、#4 消失
三个月前,哥哥渡过了一段痛苦的时光,我以为他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没想到竟然没有,他冲进了医院,自己给自己粗暴的止了血。我佩服起哥哥来了,如果我一定做不到。他最终回到了家里,我看他捡起了自己的手,并且把手放进了冰箱里。父母都看不见那只手,它就躺在我的黄桃酸nǎi旁边。
那只手过了几天才开始坏掉,不过那时候哥哥已经死了。
哥哥不是因为伤口感染而死的,而是自杀的。
他生活在家里,就在我身边,我每时每刻都能感受得到他怨dú的眼神,但是他不能杀我也不能伤害我。但是他有别的方式折磨我,父母听不见他说话,但我听得见。每个夜晚他就坐在我的床头,唱着难听的歌,我整夜逼得不能睡觉,我不得不对他说:“你不许再说话与唱歌,你的嘴里不许再发出声音!”
然后我就再也没听到哥哥的嘴里发出声音过。我有些愧疚,看着他的眼神一天比一天怨恨,看着他独自摸进厨房找食物,看着他的房间被用来放杂物,看着他孤单的缩在房间的角落里睡觉,他的目光每日每日都落在我身上。我害怕了,明明知道他不能伤害我,但我怕了。你怎么不快点去死呢,我忍不住想。
你要是死了,我也可以完全忘记你。
可是哥哥伤口一天天恶化,他仍然活着,他每天端着饭碗坐在一边吃饭,直直的看着我。我写作业的时候,他就坐在我的旁边,来抢夺我的笔。他每天跟我一起去上学,哥哥妄想同学们能看见他,可是没有一个人能看见他。
我第一次使用能力,心里又惊慌又茫然,哥哥已经在疯狂的边缘,他拼命的想要让别人注意到他,于是就做了很多疯狂的事。比如说去抢夺老师手中的粉笔,老师则如同粉笔断了一样,毫不在意的再去拿一根。
他挡住了同学们看黑板的视线,躺在讲台上睡觉,我甚至有一次看到他在讲台上尿尿。但是有什么用呢,老师们看不见他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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