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生死不明,臣那敢升迁哪。殿下啊,你在哪里啊。皇上啊,臣有罪啊,你将臣杀了谢罪吧。”
戴至德眼睛湿了起来,更是一脸的敬重,用手帕擦了擦泪水,再次低声道:“义薄云天哪,古之荆轲豫让也不过如此。”
事实上此人后来被武则天斩杀,三军为其鸣冤,在整个唐朝历史,此人之死与高仙芝、封常清之死,是最悲情的,名将王忠嗣因为与太子走得近,为李隆基打压曲愤而死,都没有此三人悲情。
送走了戴至德,裴行俭开始整顿了,满目疮痍。不过也松了一口气,关健是李敬玄这些人弄走了,不懂,这一次大败也遭到众位将士反对,可他们皆是权高位重之人,自己只是一个吏部侍郎,若是强行干涉,未免会被这些人掣肘。
但最让他头痛的论氏兄弟,将所有道路一起*,打探不了多少有用的情报。
就在这时候,伤兵与一些不服高原反应的士兵,被党项人陆续地送了过来。很不容易,所有大道皆有吐蕃人的岗哨,只好从那些荒无人烟的小道,翻山越岭,河流都不成问题了,皆结了厚冰,马在上面跑都没有关系。可这些山路在这个大冷天,同样也有坚厚的冰雪,这些伤兵自己有的重到不能走动,只好一个一个地驮着回来。这一行何其的不易!
倒是那些中了高原反应的士兵,一到了河湟之地,立即变得好起来。毕竟相对于积石山南麓与乌海、汉哭山那样的海拨,河湟海拨低了许多。
询问他们行军过程,一个劲伤心地大哭。
黑齿常之急了,一把将一个士兵提起来,喝道:“大母的,殿下呢,殿下安全不安全啊?”
“殿下暂时安全。”
“那你们为什么哭啊,还有,你们能回来,殿下为什么没有回来?”
这一问,这个士兵哭声更大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殿下他不肯回来啊。”
“为什么?”
这个士兵一边哭,一边说,将事情经过交待出来。裴行俭立即拿来行军地图,一一对照。当听到汉哭山之战时,他心中也叫了一声侥幸。好不容易说完,黑齿常之捶胸顿足道:“殿下,你为什么不回来?”
裴行俭道:“殿下做得对,若他不顾七千多与他生死与共的将士,单独回来,与李敬玄他们有何差别?”
“可是,可是……”黑齿常之又悲怮起来。
一行党项人也伏下说道:“裴总管,听说你教过太子殿下兵法,去救救太子吧。”
“不大好办,”裴行俭沉思道,想救出太子,只有三条道,从洮州的大莫门道,可要将重军集于莫门军驻地,一来一去,耽搁了许多时间。况且这条道又险又远,还有拉力关等几道险关落在吐蕃人手中,攻克不易。
第二条道就是从黑峡川到莫门道,最近的一条道路,党项人掩护唐朝伤兵,就是这从这条道翻越过来的。可是这条道中间有一段不短的距离,十分艰难。太子当时翻越这条道时,一是吐蕃人没有防备,二是时季也不同。可现在到了一年中最冷的时候,翻此道艰难,小股士兵或者能偷机,大股士兵一定会吸引吐蕃人注意。只要驻扎一支军队在大道上,唐朝翻越而来,皆成疲军,从容地就歼灭了。这与太子在大非川城一战道理一样的。
第三条道,就是重新夺下宛肃城、百谷城与洪济城,然后进军大小榆谷。这几处道路宽大,可以从容行军,利用兵力与地形优势,无敌时进军,有敌时扎营,以自己所长,克敌之短。
野战肯定不利的,不是说唐朝军队有多差,现在是冬天,都穿着厚厚的棉衣,而吐蕃人不怕冷,那么一件兽皮袍子往身上一披,好了,遮蔽住风雪了,动作轻便灵活。所以野战放弃了,毕竟与太子所带的军队不一样的,一是精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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