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直居于宰辅。
亲自来看望,张文瓘要起来见礼,让李治拦下。
张文瓘说道:“臣快要不行了。”
“张卿,朕一定会派最好的御医替你诊断。”
“不用,臣的身体臣清楚,只是请陛听臣几言。”
“张卿请说。”
“新罗虽失礼,可陛下,你要知道,龙朔三年,倭国天智天皇以援助百济为名,派两万七千大军向新罗发起进攻,只是因为刘相公在白江口一战,大败了倭军。倭国才意识到我朝军队的强大,海军的强大,害怕我朝派海军,也去攻打倭国。所以才变得老实起来。昔日,臣同殿下谈过,他就说过这两个国家,新罗人是棒槌,顽强不要脸,不可信。倭国更是不要脸,阴险之徒。新罗杀使,是因为旧仇。他们二国相争,由他们争去,陛下不要插手,方为上策。不信,殿下对军事善长,陛下可写信到青海垂询,来回只是一月有余。再说,青海未平,不知道什么时候大战又将开始。西域动向不明。若是再战新罗,国家负担沉重。假如青海大战与西域战事爆发,国家如何自处?又或者国家又有灾害发生,国家又如何自处?”
看了看李治的脸色,知道没有完全说服,只好又说道:“陛下,还记得隋朝一事?倭国派使到中原,宣称,倭国地处日出之地,乃天皇。我们中原居日落之地,乃皇子。猖獗如此,有何友善可言?”
这一句话终于击中李治的要害,他称天皇,让皇后称天后,也是受了这个倭国影响,你们是天皇,俺只是一个皇帝,岂不成了咱的老子?
“还有臣,有一事,一直想说。”
“张卿,请说。”
“陛下,这是最好的年代。太宗时曾有开国与治国敦难之争,两者皆难。开国时群雄并起,压制群雄,非是雄主不能为。治国看似易,可是各位皇子皇孙长于深宫,自小锦衣玉食。象陛下做到这地步,已是很不易。然而久治之下,歌舞升平,一代往往不如一代。东汉所以亡故也,西汉有汉宣帝,汉宣帝幼年是何等生活?侥幸太子资质不错,经高祖、太宗与陛下三代治理,唐朝已开始繁荣昌盛。若是再经殿下治理,我朝将超越汉朝,才为千古第一朝,也不为过。其实臣很想,再活上几十年,看看那时候唐朝会是什么样子?”
李治有些不是滋味。
“但陛下,这也是最不好的年代。陛下的种种做法,臣也能理解,可是治国,需是王道,不能掺杂太多的权家之术。这两年来,国事一年不如一年,时间一久,国家不但不能升平,反而隐隐有不好的迹象发生。实际解决之道不难,殿下终是年青,没有陛下睿智圆融。陛下可以禅让帝位,让殿下监理国政,将这个名份定落下来,军国大权依然在陛下手中掌控。我朝就能平稳走向过渡,朝堂也少了许多纷争。”
“这……”李治有些心动。
这一来,自己大权依然在控,又为帝国选了最好的*人。不过仍然犹豫不决,儿子仅是太子,就让自己感到他的危胁,做了皇帝,自己是不是真的能继续将这个军国大权掌控住?
其实张文瓘也不愿意,那样,朝争仍然继续。可不管怎么说,先将太子扶上帝位,将这个真正的名份抢过来。
不然怎么办?皇帝就是不退位,难道逼太子兵变?那么以后呢,太宗一变,到了太子再一变,就成了规矩,以后到太子的儿子,孙子,一个个学习,这个国家非乱不可。
“相信臣,人说,人死,其言必善。臣眼看不行了,所说的非是为自己着想,皆是为了国家将来着想的。”
“张卿,容朕三思。”
“是,”张文瓘还想说一句,皇后不可信哪。可是灯枯油尽,刚才断断续续说了这一番,耗尽了最后的一份精气神,感到脑子一阵炫晕,知道大限到来,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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