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战火与硝烟之下,只能看见帝相两人远去的身影。
“我以为你会打发我走。”李承祚放弃了飞檐走壁的轻功,偷了一匹战马,将蒋溪竹一同放在了马上,直奔朝歌城。
“我也是这么想的……”蒋溪竹犹豫的开口,“我也以为,你会让我走。”
远方的轰鸣与火海越来越近,而总有人前仆后继别无选择地踏上那与吞噬天地力量抗衡的征程。
“我知道你不会走的。”李承祚圈紧了怀里的蒋溪竹,漫天火光遍野狼烟之中,被火pào轰的千疮百孔的城墙已经出现在了视线。
蒋溪竹眼睁睁地看着一枚在空中猝然烧起的火pào划过夜空,紧接着铿然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巨响,山河色变,大地晃动,铜墙铁壁在剧烈的震撼中摇摇yù坠,仿佛下一个瞬间就要被敌人破门而入。
染血的火光映红了李承祚一张举世无双的脸庞,无论是桃花春水的长亭午桥下,还是烽火连天的战场厮杀里,这张面目都一如初见之年的眉目如画。
那张眉目如画的脸在蒋溪竹的注视下突然低了下来,山河破碎与内忧外患在这一瞬间都随着冲天喊杀声与狼烟战乱,一同化进了匆匆过客的百代光yīn里。
蒋溪竹闭上眼,含着那满是眷恋与缱绻的唇,却感觉喉咙里的苦涩在那一瞬间全部泛了上来,他是金銮殿上养尊处优的帝王,俾睨天下,号令生杀,却也不得不被命运追逐着四方奔走,被山河拖累着不得自由。
前方是流血的战场,脚下是颠簸的马蹄,普天之下的人只会骂他这实际心中有丘壑的人一句“昏君”,却没有人能有办法让他停下。
有人知道他累不累吗?
蒋溪竹随他在马上飞驰,早已不知时光几何,却是李承祚一句话将他唤了回来。
“我不会走的,虽然很想,但知道你也是不会走的。”李承祚笑了笑,“即使想走,此时过后,随我一起走……我有个秘密一直想告诉你,希望不要让我藏太久。”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你这没跟媳fù儿分开呢,你立什么flag?
吾皇:这怎么叫立flag呢?
作者:啧啧啧……打完仗告诉你个秘密,这听着就像打完仗就回来娶你……
吾皇:你有什么意见?
作者:哦,没有,反正通常这么说的人基本都回不来了,我觉得我可以安排你媳fù改嫁了。
吾皇:你是不是想死!你能不能盼我点儿好?
作者:也行啊,那……亲妈祝福你投个好胎,来世莫生帝王家?
吾皇:……朕还是去当暴君吧。
第106章
昔年五十里夜弦, 引八百诸侯络绎来朝的旧都朝歌城, 今夜引来的乃是万千兵火。城墙巍峨,于风霜雨露之中屹立千年, 见过前朝的覆灭, 更注视过盛世的凋零,猛烈的pào火之下,屹立不倒了百年的城墙四分五裂,在晚夏的硝烟之中摇摇yù坠。
“将军!”裴文远的亲卫半边脸淌着血, 在四分五裂的城墙上架着火弩,巨大的冲击将他那略显单薄的身躯震得后退了半步, 他毫不迟疑, 冲上前来喊得撕心裂肺, “将军!援军很近了!城门将破, 兄弟们掩护您去求援……”
裴文远一把将他从火弩上扯开, 亲自架了火弩, 一边儿发shè一边吼:“放屁!这时候谁敢说退守的事情杀无赦!乌金火pào呢!架上!pào弹没了就上普通火pào!火pào没了就上弓箭!有什么上什么!快去!”
他话音刚落, 一枚高shè的乌金火pào就落在了裴文远身侧七八米的位置, 城墙之上熊熊烈火,城池大地仿佛都在不可抑制地震颤。
裴文远耳朵被震得发麻, 人侥幸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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