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下心,用恨和愤怒掩盖心底深处的真意。
玄夜爻动也不动地看着她,读取她的心,却震愕得无法动弹,直到一个纵队般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传至,才恢复了知觉。
“是吗?这就是你的决定?”他撇唇低笑,握紧短匕,在三皇子青煌领兵到来之际,跃身而去。
见他离开,晏摇光才浑身虚软无力地趴伏在地。
太好了,总算把他激走了……要是他不走,只怕三皇子会立刻派兵缉拿他,就算他是鬼子又如何?逃得过重重的包围吗?
青煌赶至时,瞥见倒在血泊中的青临,不禁面露喜色,再见趴伏在旁的晏摇光,一把揪起她的发。
“晏摇光,别给我装死,我还有很多话要问个清楚!来人,把她押进大牢!”
乏力地闭上眼,她无所谓的笑了。
这就对了,尽管冲着她来吧,让王爷可以顺利的离开百定,这样子,她就安心了当日,玄逢之带领的西引军全数撤出百定境内,往北与等候多时的一万大军会合,至于晏摇光!“晏摇光,我可真要感谢你才对。”
大牢里,到处弥漫着腥臭和潮湿气息,她被上了手铐脚镣,膝后夹棍,押跪在昏暗的刑房里。
负责逼供的青煌在她身旁漫步,突地一把揪住她的发,硬逼她抬起头。“青临就快死了,只要他一死,皇位就落到我头上,你说,我该不该感谢你?”
晏摇光即使痛眯了眼,仍是嘴硬的说:“青临殿下福大命大,绝不会有事,三皇子想要登基,恐怕要等到下辈子。”
啪的一声,结实的巴掌落在她雪嫩的颊上,香腮立时泛出渗血红晕,就连唇角也淌下血来。
“想要嘴皮子也只能趁现在了!”他狠揪住她的发,像是要将她的头皮都给揪起般。
“说,是不是你通敌叛国,联合西引刺杀青临?”
“奴婢没有。”
“没有?”青煌毫不怜香惜玉,将她的发扯得死紧。“为何我听说你和胤征王过从甚密?”
“……捏造流言,向来是三皇子的强项。”她哼笑。
“还嘴硬?”他眸露兴奋,松开了手,朝旁示意,随即有狱卒拿着绞架前来,套住她的十指。“我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故意在这儿拖延时间,好让西引军可以全数离开百定境内?”
“怕是三皇子没本事亲自去拦下西引军,才硬要将这罪名扣在我身上吧。”得知西引军已离境,她不禁安心地勾笑,然而一掀唇,唇腔内满是鲜血。
青煌走走地看着她,缓缓拉住套在她指间的绞架,怒极反笑。“你知不知道这玩意儿可以逼出多少事情?”
“奴婢问心无愧,说出口的每一句都对得起自己,三皇子不必费心刑求,逼着奴婢说谎。”她垂眼瞪着绞架,心中坦dàng无惧。
“你敢说你和胤征王之间没有私情?”
晏摇光顿住,不语。
“你可知道冶铁厂bàozhà一事,胤征王要青临带话给皇上,说他感谢你的舍身相救?”
闻言,她很是诧异,却努力不彰显。
“你知道这句话有多好用吗?皇上因此而夸你,我当然动不了你,你要我怎么吞得下这口气?”
原来……冶铁厂的事,是他替她担下的,而他却没提起过。“所以,三皇子便派人潜入太子府杀我,甚至弃鬼川镇居民不管?!”如此推算,一切就都合理了。
“你还敢跟我说鬼川镇民?因为你,我折损了矿料,为何还要费力打理鬼川镇的烂摊子?偏偏皇上又不降罪于你,我不找你出气,这口闷气岂不是要把自己活活闷死?”青煌神色疯狂地暴喝,“除去你,青临就再没有第二个军师,可偏偏胤征王保住了你,你说,你和胤征王之间真无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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