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单刀直入,倒让慕听天有些意外了。在他心目中,这个弟弟仍是那个不成气候的太子,即使最近立了些功劳,还险些破坏他的大事,但他倒不知弟弟已经有种直接和他对呛了。
还是,其实他始终低估了这位太子?
百种心思在脑海里转了转,慕听天并没有直接回答问题,反是开口道:“罗刹教是最近在南方新兴的一个教派,其首领为一武功高强的道士,名叫卢明,在江南一带吸纳了不少弟子授以武术。此教崇拜自然之物,以养体长生为目的,据说练他们的武功,还能刀qiāng不入。”
慕韬天微微挑眉,“应该不仅如此。”
“他们在江南也有涉入生意,而且都是垄断xìng的。”慕听天也很坦白。“渔获、布匹、船只、稻米,甚至赌坊青楼皆有。”
“蓄积了这么多资源及金钱,意yù为何?”慕韬天再问。
“近年天灾连连、民生凋敝,政治败坏、物价高涨,民怨已到了极深的地步,才会有罗刹教的兴起。”由慕听天口中说来,这个垄断河道、杀人越货的教派,似乎又成了民心所归。“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蓄积资源,自然是想让人民过好日子。”
慕韬天淡淡地道:“但罗刹教的行为,好像不是大哥口中的这个样子,否则也不必成立船行公会了。”
说到这个船行公会,慕听天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有时行大事需不择手段,既然朝廷做不到,那就由民间来做,我不过是看不下民生疾苦稍稍chā手罢了。”
“那么为何罗刹教又会和北方狼族扯上关系?”慕韬天定定望着慕听天,只觉得眼前这人不再是他熟识的兄长,腹中的yīn谋城府远大于他的想像。
“你怀疑我吗?”慕听天同样用锐利的眼神锁定这个在他眼中已然深不可测的弟弟,冷冷地一笑。“朝廷内权力各据山头,各有结盟及后援,何止北方狼族?就连戎弟现在正攻打的高林国,都有潜在势力垫伏于朝廷之中,我只是选择对自己有利的路走,若不这么做,如何制衡朝中那些蠢蠢yù动的人?”慕听天的笑容突然消失,“我这也是为了我们慕氏皇朝、为了父皇、为了国泰民安,所以,韬弟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免得坏我的事。”
所以大哥的意思是说,他特意和罗刹教搭上线,和北方狼族关系纠缠不清,就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以制衡朝中其他人?
慕韬天心里是不相信的,否则兄长不会在这么巧的时机来找他,而他也为这个认知感到悲哀,一时无语。
城府深沉的慕听天怎么会不知他在想什么,因此便换了一种方式,放软语气道:“韬弟,你在政事上尚属稚嫩,有些事不能直来直往的运作,必须不择手段,否则不仅不能达到目的,还会功亏一篑。这件事就jiāo给大哥处理,你无须再管。”
“这并不是大哥说不管,我就能视而不见的。”此事攸关国家安危,如果大哥觉得这样竞能糊弄过去,就是把他慕韬天当成白痴了。
眼见慕韬天似乎慢慢脱离掌控,不再是先前那个脱离世俗的皇太子,慕听天心头愠火顿起,只不过表面上仍掩饰得很好。
“近来韬弟开始关心政事,虽然父皇很欣赏你的政见,但就我看来,许多建言无疑荒谬。”话是这么说,可事实上慕韬天以次子之位当上太子,如今又将皇帝的赞美也夺了,慕听天不会甘心那么容易就让自己的地位在皇室式微,自然会对他的一举一动特别注意。
“要作为一个明君,韬弟要学的事情还很多,你未询问过我的意见就提出船行公会一事,此事可大可小,万一朝中势力崩溃,势必引发动乱。以些微的见识就想左右朝政,此举实不可取。”慕听天几乎是明着责备他了。“韬弟最近常瞒着父皇跟一个小宫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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