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巧!
本来,按照高庆裔的吩咐,刘思早在昨夜就该抵达陈桥。
偏偏出了点小问题,以至于刘思的行程被耽搁,在昨日午后启程动身,赶来陈桥。
也正是这半天的时间,使得玉尹得以顺利夺取陈桥。
若不然,以刘思手下女真正兵的战斗力,玉尹想要获胜,也要费些手脚。
听闻陈桥被宋军占领,刘思也是大吃一惊,忙率部直奔广济河渡口。同时,他又派出部曲,赶赴牟驼岗通知完颜宗望。到这个时候,刘思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宋军所谓的议和,不过是瞒天过海之计罢了。真正目的,是要把他们留在开封。
抵达广济河畔,已是晌午。
隔河相望,就看见广济河北岸宋军旌旗林立,斧钺生辉。
乍一看,着实让刘思吓了一大跳。他看不出宋军具体的数量,不免有些心惊肉跳。
刘思是个极其谨慎的人,他手中只有一猛安兵马,兵力严重不足。
依照着女真人的兵力配置,只记录正兵数量。而女真正兵则是一人双马,重甲长矛。同时,还配备一名随从阿里喜,但是却不计入花名册。换句话说,女真所谓的一猛安,差不多是一千六百人。阿里喜就类似于正兵家奴,只在正兵名下。
广济河上的浮桥,已经被全部烧毁。
河边上还漂浮着浮桥残骸,随着湍急河水忽隐忽现。
刘思没有弄明白宋军的兵力,所以也不敢轻举妄动。他立刻下令,命八百阿里喜就地砍伐树木,同时又下令女真正兵,沿广济河东西两侧,搜寻船只,做渡河准备。
玉尹站在广济河北岸的土丘上,梁玉成正带着人,搭建炮具……
“小哥。可有后悔?”
玉尹突然扭头,向赵谌看去。
随玉尹退回陈桥,赵谌就有些沉默。
他也不说话,就跟在玉尹的身边,活脱脱一个小尾巴的样子,却又一言不发,全无往日的活泼。
听到玉尹问他,赵谌抬起头。
他看了一眼玉尹。半晌后摇摇头,轻声道:“有小乙在,便不怕。”
玉尹闻听,却笑了。
楼兰宝刀遥指河对岸,他长叹一声道:“其实,那些虏贼也是娘生爹养,和普通人差不得太多。之所以如此悍勇,是因为他们生于白山黑水,条件恶劣。不得不拼命。若不拼命,便只有死路一条……说句不好听的话,那只是一帮子蛮夷。
可就是这些蛮夷。把百倍于他们的大辽消灭。
我突然想起一句话来: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辽人,便是太安乐,才会亡国;而女真人则有着强烈的忧患意识,所以才百战不殆。小哥,有没有想到什么呢?”
赵谌抬起头,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闪啊闪啊。
“小乙,你是在说,我大宋过的太安乐吗?”
“我不知道。”
玉尹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可我知道,在这些虏贼纵横驰骋塞北的时候,咱们宋人,却风花雪月,吟诵诗赋……我曾去过漠北。更领教过那边恶劣的环境。
漠北诸部,都正在为生存而努力,便是那亡国的辽人,也在励精图治。
可我回来开封之后,却见处处歌舞升平。文官忙着勾心斗角。武将一个个贪生怕死,便是在坊巷之中,个个也都沉浸在享乐之中。那时候,我便觉着,大宋没救了!
我曾想过,要离开东京,从此不再回来。
可是离开东京,才知道故土难离,这里毕竟有我太多的牵挂……”
赵谌似懂非懂得点头,看向对岸女真人的目光,也逐渐坚定起来。
玉尹也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可这心里憋着许多话,若不能说出来,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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