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13. 离痴(第3/5页)  江湖病人:妖僧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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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尔等若非良将,便是贤臣;若非手足,便是同袍。勇、明、忠、义,我朝难有出其右者。故而,孤在此便也单刀直入,实言相告——现而今,垂象皇子总角之年,尚难断其心性,若是同其祖上相类,崇佛敬佛,止杀止戮,倒还尚可;若是不然,垂象同我钜燕相邻,其一动作,我必殃及。孤于江湖之上,亦闻五鹿蛮夷几经内乱,现其皇族后裔五鹿伊已露头角,年方十五,已显弑杀本性,鸷膺豺声,虎视狼心,若古人不欺,其得势则天变,三国皆为虏矣。”

    “而今中夏,鹿象燕并立,钜燕为最弱。现虽居安,不可不思危难,思则有备,有备无患。”古云渥纳口长气,脖颈一抻,面色一沉,缓声再道:“近日孤偶得一卷,乃江湖一高人所遗;其上所绘,正是三国地下暗流洞穴一览,附带地宫地道搭建之法。”古云渥鼻内一嗤,一扫堂下,自顾自言道:“那位高人,可称江湖门遁甲之祖。据说,其同瞻台鱼家跟须弥龙家,皆有深极密极之干连……”

    “那鱼龙两家,长于暗器阵法,机关密术,想来李兄所获宝……”容约一言未尽,耳后一凉,蓦地倾身施了一揖,再启口时,更添忠肃,“主上得宝,可喜可贺!”

    古云渥稍一颔首,眉关微开,“鱼龙两家,皆是垂象人士,那宝卷,有一,未必无二,加之人心莫测,若不先下手为强,只怕邻国占尽地利,一旦教其抢在前头,暗度陈仓,怕我钜燕措手难及。”

    “皇兄苦心孤诣,为国为民,钜燕国内自当士尽其实、人竭其智,一呼百应,保家卫国方是。”

    古云渥闻声,面上倒是显了些丧气,两手齐齐一摆,阖目自道:“生死存亡,多在为君者几微念虑之间。若无远虑,只怕眨眉便是日月新天。孤虽不欲犯人,却不可不早蓄自保之策,若待铁骑涉我疆土、劲弩列我边境之时,只怕悔之晚矣,难脱血脉支离、国土沦丧的凄惨境地。”

    “广达王气收敛,罢了;军内降旛处处,罢了。怕只怕外敌杀心既起,我钜燕黎元鸟窜鼠伏,无一能全,四海无家,难得片瓦……”话音将落,古云渥陡地起身,虽不多言,面上尽是凛然不可犯之色。

    “真要如此,便是臣等负国溺职,愧天怍人!”

    古云初闻听楚斗贞之言,唇角轻颤,踧踖无措置,颊上抖个两抖,终是挤出个笑来。

    而此一时,古云渥神情反倒蓦地有些个恍惚,两目稍眯,着力颔首,心下不由生出了“眠高枕,拥锦衾,卧听夜雨落空阶”的十分惬意。

    楚斗贞每每忆起那日离宫情状,总会隐约觉得自己仿佛又生出了一双手足来;背上一硬,周身一紧,便想着骨碌一声爬起来奔出去,将那过往甩得远些再远些才好。惜得,手足是万万生不出了,而那早被挖了目珠的空眼眶,反倒是无时不刻流出甚多的眼水来,也不知这泪是清是浊,是白是红。

    初一时,楚斗贞方应承下那挖凿地道、兴建地宫的活计,心下想的,无不是甚的“辑当世之利,定超世之功”、“舍己一人,免万千钜燕草莱水深火热、饥寒劳攘”、“不欲富贵峥嵘,但求无愧于心”之类种种;然则,暗里动工不过月余,光是楚斗贞一处,便因着岩崩暗潦,折了三十多苦力,更不消说还有那劳什子的地毒跟疾疫。

    以楚斗贞当时卸甲之身,实难亲往广达面圣,往王府寻过数次,多是无功而返,连古云初影子也逢不着,被逼无奈,其终是往宋楼,倒是同不甚相识的容约有了一番推心置腹。

    宋楼,房密室。

    楚斗贞面色阴沉,两指往复于桌面敲个不停,任由手边香茗烟气氤氲,其却连碰也懒得碰。

    容约纳口长气,正色端容,探手取了自个儿的茶盏,缓缓吐口凉气,就唇便啜。那形容,便说是位现世的菩萨也不为过。

    “想当初,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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