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12-23
昔日长城战,咸言意气高。
黄尘足今古,白骨乱蓬蒿。
望着横陈在面前的两百多具唐军尸体,李括久久不能平复潮涌的心情。
谁说骑兵对决重在数量,谁言吐蕃骑兵已完全丧失了斗志?在死亡面前,一切种族、文化背景的人都是一样的卑微与无力。当绝望变成愤怒,吐蕃骑兵扬起了手中的弯刀给予唐军沉重的打击;当无奈蜕为嫉恨,一切拦在他们面前的活物都会被视为仇人。
虽然自己派出的骑兵完全阻击劫杀了吐蕃突围的一百余骑兵,但又如何呢,自己付出了两百多弟兄的代价啊。这些汉子也许前一刻还在聊天笑骂,后一刻就变成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括儿哥,我,我对不起你!”张延基擦了一把面颊上的血渍,埋下了头。
李括摇了摇头叹道:“我不怪你,是我没有考虑到吐蕃骑兵的爆发力。是我,是我对不起死去的二百多袍泽。”这是少年独自领兵后经历的一次最过凄惨的战役,虽然自己全歼了吐蕃三千骑兵,但亦损失了总共五百余的弟兄。直至这一刻,深夜的寒风才让少年完全清醒。
之前的战役太过顺利了,不是用计诈城就是设伏诱敌。连续几次的奇谋取胜,让少年渐渐对吐蕃士兵轻视起来,认为这些人不过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未开化蛮子。胜利来得太过轻松,轻松到他竟有些志得意满。
兵者诡道也,此论诚然不错。不过,两军对决最重要的看的还是实力。如若没有强大的实力做依托,任何阴谋和计策就会如跳梁小丑般显得滑稽可笑。
就拿这次的骑兵对决来说,在吐蕃人强大的求生面前,五百唐骑虽然人数优势明显却占不到什么便宜。冲击力对马战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还是人的主观意志!
“括儿哥,我想把袍泽们的骨灰都带回鄯州去。”张延基红着眼哽咽道,这次的马战他的调度出现了很多问题,竟然让人数远少于自己的吐蕃骑兵打开了缺口,形成了局部以多打少的情况。他对不起死去的袍泽,为今只有将他们的骨灰妥善收好带回家乡去。
“嗯,把能辨认出的袍泽的尸首都焚了吧,他们终归是大唐人,绝不能忠骨埋异乡。”李括点了点头,同意了张延基的提议。
“都尉,都尉大人!”窦青看到土原上伫立着的李括,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怎么了老窦,有事慢慢说。”李括转过身来,轻声道。
“高将军来了,他老人家要见您!”窦青脸上满是愁容,怎么看怎么别扭。
李括皱了皱眉道:“他在何处,他有说为何要见我吗?”
“大军在十里外扎了营。我打听了半天,那送信儿的骑兵也是什么都不知道。不过估计来者不善,您最好还是多注意点。”窦青摇了摇头,叹道。
“知道了,我这就去。”李括将手中的黑刀抛给了窦青,翻身上马便朝西奔去。
高秀延此时已经率众唐军赶到了距离吐蕃临时营盘十里外的一处坪原上。
众唐兵得令后纷纷放下了辎重,扎好了帐篷。临时搭起的营门外摆好了一件件鹿柴和拒马,兵勇们不厌其烦的订好了木柱将其固定在地面。(注1)按照高将军的话说,行军要步步为营,处处小心。这样看似繁冗了一点,但可以保证大伙能睡上一个安稳觉。若是有吐蕃骑兵来袭,首先就会在营门前吃了大亏。
簇簇篝火在营盘中燃起,兵士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暖着手。
“我说二柱子,这他娘不是耗子逗猫--没事找事吗?我们本来他娘的在金鼠谷待得好好的,也不知道高头儿脑子里抽了哪根筋,下令命大伙儿急行军跑到这鸟不生蛋的地方喝凉风。”一个瓜子脸,三角眼的唐兵啃着一张胡饼,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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