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剜下一块血肉。
鲜血淋漓的背叛,鲜血淋漓的背叛!
这就是他一直敬慕信赖的主帅,这就是他一直托付生命的袍泽?
生活有时太过真实,真实的让人心神皆惧。
“啊--啊--”李括摇了摇头,放声呼啸。
“啊--啊--”一声声长啸回响在青山绿谷间,不住诘问着这世道,到底什么人才值得信赖?
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还有回到唐军中的可能?高秀延会不会和他撕破脸皮?回到唐军后该如何相处?
一连串的疑问压得少年喘不过气来,懊丧的挥了挥拳头。
“嘶溜溜!”
“嘶溜溜!”
清风突然扬起前蹄,悲声嘶鸣。
李括单手挽着缰绳险些跌了下来。待重新找回平衡,少年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身着一袭黑衣的俊秀少年手持镔铁弯刀,一人一骑横立在道口中,在他身后跟着近万铁甲骑兵,蜿蜿蜒蜒直延到了一里外。
他们皆是清一色的明光铠,清一色的黑头发黄皮肤。正是明光铠反射的寒光另胯下坐骑受惊,一阵悲鸣。(注1)
他们是唐军,是他的袍泽!
呵,呵呵...
“持械!”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他反而更为镇静。这件事情迟早要了解的,既然如此早来总比晚来好。
他要亲口问问高秀延,问问他为何置数千袍泽的生命于不顾,为何置河湟战役的大局于不顾!
他麾下统共只有四千不到的将士,而对面的士兵粗略一数也有近万,真要动起手来,自己基本没有什么胜算。
但他绝不会束手就擒,引颈就戮!
凭什么他高秀延一句话就能让数万袍泽反戈?凭什么大唐陇右的军队转瞬间就变成了高秀延的私兵?难道就仅仅因为他有个做安西大都护的族叔?
“噌!”
“噌!”“噌!”一柄柄横刀抽了出来,铜武营的老兵紧紧围在李括身旁,怒视着对面的袍泽。
呸,他们根本配不上袍泽二字。
他们是一群行尸走肉,他们是一群被人支配思想的懦夫!
大唐的横刀是用来保卫家园的,不是用来捅自己兄弟心窝子的!
他们不懂,不懂...
山道上的气氛已经甚为紧张,很可能一支流矢就会引起双方的厮杀。
高秀延手下的唐军虽然占据了数量优势,却大多心虚愧疚,甚至不敢直视袍泽的眼睛。
苏亚斯冲李括挥了挥手,示意他稍安勿躁。他单手挽着缰绳,走出了铜武唐军的队列,在两军前的洼地处停了下来。
“阿轩,你让开。”一阵沉默后,苏亚斯叹了一声:“你...不要逼我。等他们走远,我就随你回去向主人请罪。”
“哈哈,我还道你是冤枉的,原来你真的背叛了主人。”那阿轩呵斥一声道:“逆贼还不速速让开,真要逼我斩杀你于阵前吗?”阿轩顿了顿道:“你难道忘记娘亲是怎么死的了吗?你难道忘了我们的仇人了吗?这仇,只有主人能报...”
“我再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
“不用说了!阿轩,只要我在,我就不会让你过去的,除非你杀了我。”苏亚斯苦笑一声,声音里满是决绝。
“好,好。既然你冥顽不灵,就叫我替主人除了你这个细作。”
他说完大手一挥,便有数名弓箭手弯弓搭弦,顷刻间便有一张箭网朝苏亚斯罩来。
苏亚斯却也着实了得,面对如此凶险之势,处变不惊,轻巧的用弯刀将羽箭格挡开来,虽出身箭雨却仍毫发无损。
一旁的阿轩见此情景,眼神突变的阴鸷,他亲自抽出五石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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