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却不得不以身相迎。
“括哥,其实这世间的有些事情,选择权自始至终都不掌握在我们手中”
不知为何,李括突然想起将冯德恩从乐游原接回时对方说过的一句话,如今思来,他只觉有种淡淡的忧伤和无奈。
是啊,人生本就是场修行,可这修行的条条框框从不是我们能选择的。
除却少数的人能够咬紧牙关坚持下去,其他人多是半途而废,有的屈膝卖身,有的愤然入魔。
而冯德恩显然是后者。
“呃,呃!”伤口处传来阵阵灼热的痛感,黑红色的血液从肩头溢了出来,李括不由的蹙紧了眉头。
这剑上淬有剧毒!
“咳咳!”随着时间的推移,李括只觉伤口处的灼热感越来越剧烈,及至最后竟有如万千蝼蚁啃食般痛苦!
此时他已对冯恩德不报任何幻想,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自己昔日的好友背叛了自己。李括此时直是哀莫大于心死。
冯德恩再度出击,这一剑凌冽无比,杀意十足。
月冷人心寒。
冯德恩这一剑刺断的是与李括十余年结下的深挚友谊!
“你快些动手吧,给我个痛快。”
李括怔怔的望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好友,冷冷一笑。
“事到如今,你还在这装什么圣贤,难道你倘真不怕死?”
望着背靠土围,神色戏谑的李括,冯德恩终于开口。他实在不明白为何这么多年过去了,李括还是这副呆傻萌的性情,这样的人是如何在残酷的世界中活下来的?
“我不像你,至少不像现在的你。”李括强自撑起了身子,针锋相对到。
“好!我便给你这个痛快!”冯德恩断喝一声,已是蓄力将手中长剑刺出。
“闪开!”李晟不知何时从半空闪出,蓄力一撞将李括撞开。轻自一个翻身,脚尖借力一点,李晟便稳稳的站在冯德恩五步开外。
“报上名来,我可不想欠下一票不知名姓的糊涂命债。”轻啐了一口,李晟轻蔑的瞟了冯德恩一眼,冷冷道。
“哈,哈哈。”冯德恩仰头大笑,冲身后众多吐蕃佛僧挥了挥手:“不自量力,给我杀了他!”
黑夜中瞬时闪出数十名黑衣人,怀中皆是端着一柄制式连弩。黝黑的弩柄被玉带河两岸忽明忽暗的烛火一照,泛出一抹诡异的银色。
“射!”
短促,简单,有力。
生死之间无需太多的纠结。
选择,有时只在一念之间。
数十具连弩一齐发射,弩箭破空而出,汇在空中织成一张浓密的大网,夹杂着嗖嗖的风声向李括、李晟二人撒来。
撕裂的气息浸透长空,带着浓烈的杀气,数十只雕翎短弩箭以惊鸿之势袭向李晟身体各处要害,形式千钧一发!
近了,近了!就在羽箭要射到李晟胸口时,他毅然出刀!这一刀端是疾如霹雳,快似闪电。
朴刀在空中划过一个半圆,如流星破空般曳落,这一刻,刀连人,人合刀,刀柄微微向内一扣,划过一个细微的圆弧,正好横立于胸前。
那些短弩箭将将洒落在李晟身前三步,汇成一朵清冷的梅花,一步不差,一寸不移!
冷月倒悬,这夜静的出奇,静的能听到梭叶落地的轻响,听到仲夏嘶嘶的虫鸣,听到每个人心脏脆弱的跳动。
左脚轻轻一点,李晟借势而起,在空中划过一个半圆,蓄力横刀一劈,直向冯德恩的面门。
虽然他不知道这个人的身份,但他装神弄鬼,定然不是什么好人。既然他想伤都督,便要先过了自己这一关。
李晟毕竟是将门之后,刀法十分出众,这一刀迅疾如此,冯德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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