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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其他几个纷纷上来委婉劝道:“大人三思,此两家不比别姓,依下官等之见,还是上奏朝廷,待官家、太后定夺为上。”
“你们怕事,老夫也不怪罪,只是开封府已有明责,小事则专决,大事则禀奏。这区区小事,难道我还做不了主么?没得让天家笑话。明日老夫亲来坐镇,你们有怕事的,可以不来!”说完上船,继续查看防灾工作,一路上不再说话。大家只好闷闷地跟着他淋了一天大雨,各自回家。
梁丰好生郁闷,自己只想出来做做义工的,谁知被这老儿蒿住,看来明天是非去不可了。
当天夜里,崇王赵老九听了汇报,当场就跳将起来:“贼厮鸟,区区一个权知开封府,就敢拆我堂堂皇叔家的房子,还反了天了。也不看这天下是谁家的天下?小的们,明日枪棒伺候,若有谁胆敢损了那房子一砖一瓦,你们一枪一个,给我攒些透明窟窿出来,本王与你们做主!”
赵清慈家却在窃窃私语。这位公主的老公柴宗庆,却是皇城贵族圈里出了名的糯米公鸡,说他不光爱财如命,一毛不拔,并且掉在地上也要沾些灰起来,方才不算吃亏。糯米公鸡由此得名。
“驸马,要不,咱家且让让吧,京城真的发了水灾,还不是我娘家受损?横竖咱们也不缺那个院子,拆了何妨?”赵清慈生性柔顺,以妇道侍驸马,并不摆公主架子。
“不成,好容易圈了院子,不费钱么?公主你且放心,天塌下来有大个儿顶住。你是公主,对面那家可是王爷,他薛奎要是敢拆九哥家,说不得咱们也只好忍了。可他要是敢先拆我家,我也不须和他客气。哼!”
第二天一早,梁丰赶紧地起来,听着窗外哗哗不停的雨声,心里长叹。穿好衣服胡乱洗漱吃点东西,便急急地喊上李达跟着去开封府应卯。薛奎昨日发狠,自己也不好迟到。
来到开封府,果然衙门场地里早已聚齐了黑压压一片,列成四个方队。两队人手拿铁钎、大锤、檑木、鹤嘴锄等等物事,是开封府衙役组成。另外两队人手拿长枪、哨棍、腰刀,是枢密院临时调拨来相助河工的厢兵,都戴了斗笠雨衣,排列整齐等候命令。
“今天把你们聚来,是去做一件事。做什么?拆房子,拆谁家房子?就是我朝崇王和扬国大长公主两家在蔡河边的别墅。这两家挤占了城里蔡河的河道,沿岸富豪们纷纷效仿,导致蔡河比先太宗皇帝在时窄得只剩了几丈宽,大水发来,南城百姓无不遭殃。今日,老夫就是要去拆了这几家的房子,好让出河道泄洪,保我开封平安。我问你们,敢不敢去?”
大雨中,薛奎面对几百人做起了动员讲话。老头专门摘了帽子,在雨中露着头,淋得满脸都是雨水,高声说话,颇为悲壮。
“敢!”数百人齐声答应,倒也颇有声势。
“好,那就去,不须怕,一切由老夫承担!”薛奎大声说完,手一挥,一霎时噼里啪啦上千只脚踩在水里,转头出了开封府,杀气腾腾直奔崇王和扬国大长公主别墅而去。
梁丰随着昨日一同视察河道的官员,跟在薛奎身后也走了出去,兵卒们小跑,薛奎领着众人上车跟随。不一会儿到了崇王赵元亿和公主赵清慈的别墅门口。
出来的四队兵卒早已分成两处朝各自的任务目的地跑去。这时雨中才看见,赵、柴两家门口已经有大队家丁聚集,人人手拿铁棍、短刀、长枪等等兵器,居然比厢兵们拿的还要齐整,看来早就严阵以待了。
毕竟不是冲锋打仗,开封府兵丁们老远看见,便自然放缓脚步,走到近处停下,领头的站定回头等待命令。这边赵家一个王府管事模样的人走上前来大声叫道:“你们要造反么?看清楚喽,这是崇王爷的宅子,谁敢动一根草试试?”
“哼,老夫偏要动一动,你待如何?”薛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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