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要他快说。
秀士这时面色比刚才凝重了很多,低声道:“这才是最要紧的。你们听了若乱说出去,各自都要掉脑袋!”这种破地方居然要人家守秘密,真是笑话。然而众人却不以为好笑,只顾打听好奇,满口子答应不迭。
“第三派,就是定王!”
“啊?”
“哦!”
“果然是他。”
顿时反应各自不同,有些自以为先见之明,赶紧加上果然两字。
“你们不知道吧,朝里还有人议论呢,官家都快十八了,仍被太后摆布得死死的,这样的天子,软弱无能,望之不像人君!现在数来数去,赵家宗室里面,也只有太宗皇帝的八太保肃有威仪,气量伟岸。那才是真龙天子的相貌!”
“是是,我也听说过,八王中外知名,天下崇惮呢!”
“唉,光有名声有什么用?这赵家江山,眼看还不是要姓了刘么?”
“未必,若是八王真肯出山,紧要关头振臂一呼,各路勤王,那些武将们,便不算是谋逆了。到时局势翻盘也未可知!”
“哦,对对对!”
“嗯,有理,有理!”
??
这些谈话,起初只是偶有人小声议论,但随着时日越长,渐渐地便在厩各处形成了嗡嗡之声,真是挡也挡不住!而且随着舆论的倾向,德高望重的八贤王竟逐渐成了比官家和太后人气还高的焦点,百姓们退一步想,赵家天子毕竟是好的,如今也顾不得许多了,叔替侄位也没关系,这江山别落入外姓人就好,何况还是个老娘们儿呢!
厩高阳正店后街,鲁相公府。
鲁宗道下了值,一身的汗水,回到家里换上丝绸中单,手持团扇。在书房里独自扇扇深思。一个多月来,赵祯的面色越来越凝重。甚至有些憔悴不堪,起初很端正地坐姿到现在已经有些支撑不住。
自从那日太后病倒,自己被单独召对,鲁宗道就一直状态恍惚。当时刘娥口不能言,一只手指指点点。通过罗崇勋翻译才明白,太后这是让自己看好政事堂,莫让朝局不稳。身为首相,这是分内之职。当然没什么好说的。接着罗崇勋忽然开口说道:“有旨,加鲁宗道太师衔,兼领造刘氏七庙事。”他大吃一惊,慌忙之中摆手拒绝道:“若立刘氏七庙,如嗣君何?”罗崇勋好像并不意外,看看刘娥,点点头又道:“有旨。加鲁宗道太师成国公、侍中、天章阁直学士,兼领造刘氏七庙。”
鲁宗道又凌乱又震惊,刘娥这是铁了心要玩一把吗?不由自主朝太后看去,那女人也正不言不语盯着自己,双目如电,当时鲁宗道心中就一哆嗦。思忖半晌。都成这样了,多半好不了,不如胡乱答应下来,拖延时间,挨到官家亲政不了了之。
心中一动。竟脱口应下。那一刻,仿佛听到刘娥轻笑了一下。
鲁宗道如雷轰顶。这笑声,是病人发出的么?一霎时如同坠入冰窟,只觉汗毛倒竖。他知道自己中计了!脑子里空空荡荡,是怎么走出慈宁宫的都不知道。才恍恍惚惚行了不远,听到背后喊他:“鲁相公慢走。”回头去看,罗崇勋追了出来。
“借一步说话。”罗崇勋领着这个魂不守舍的首相背开宫中诸人,走到一个四面开阔之地。
“相公,你看太后这病,早晚如何?”
鲁宗道努力恢复智商,费了好半天劲才缓过气来,摇摇头道:“不好说,还是等太医诊治吧。”说完就要走,一刻也不愿停留。
罗崇勋伸手将他拉住,暗道:“实不相瞒,官家过两天就要来问安。”鲁宗道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不挺正常么?猛地省起,张口对着罗崇勋结结巴巴:“你,你们怎敢?”怒气勃发,须发俱张。
罗崇勋毫不在意轻轻将他手按下:“相公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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