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楚玄逃脱后不久,一位普通的云宗弟子禀报掌门道:“启禀掌门,经过清点,药库除了不见了三色果,其余损失不大,在那值班守门的师兄也只是受了点轻伤,那小贼似乎并没有伤人的意思,只不过。”
柳浩思若有所思,皱着眉头道:“而且什么,别吞吞吐吐。”
那位弟子气愤填膺地道:“那小贼在药库里留了个字,似在讥讽我们云宗。”
柳浩思沉声道:“带我去看看!”
当柳浩思来到药库的内室时,早有几个长老站在这里,他们看着墙楚玄刻的字,脸色阴沉,看到柳浩思来了,一个长老沉声道:“掌门,那三色果是你突破到破虚境的关键,现在被人所窃,我派中兴无望啊!”
柳浩思虽然沉了脸,但听到此话,还是安慰道:“三色果虽然珍贵,但突破破虚之境的关键并不在于此,我已有眉目,倒是此字。”
另一个长老站了出来道:“没错,自我宗退出剑盟以来,便不再练剑,转修武道,这事江湖的人哪个不知道?这小贼竟在此地题一个剑字,这是对我派的羞辱,我提议让刑讯堂的人追捕此人,必要时甚至可以请天机阁的人找出此人!”
柳浩思沉默半响,当年的剑盟一事,可以说算是本宗的禁忌,所以即便是他,也要谨慎对待,思虑了片刻,便道:“既然如此,那便让刑讯。”
话音未落,一道苍老的声音叹了一口气,回荡在内室,然后道:“天地轮回,往事悠悠,当年之事,只怪学艺不精,怨不得人,无所谓羞辱不羞辱,五十年之期快到,此字就当警醒后人吧!”
内室里的人闻言俱是一震,然后齐声恭敬道:“谨遵师叔祖所言!”
有人说人将要死的那一刻,将会勾起人心底最思念的情形。楚玄不知道他是不是要死了,他热泪盈眶的看着眼前的情形。
这破旧的瓦房,熟悉的泥土,还有前面站着的两鬓斑白的高堂,他纵有千言万语,但此时竟什么也说不出口。
两世为人,曾经他是一个很普通的的公司的小职员,因一次旅游失足于悬崖,想不到再醒来时已在异界。这里有一个迥异的世界,有波澜壮阔的江湖,有修为高强的武者,修为高深者甚至能排山倒海,无所不能,这一切的一切,都能圆了少时的江湖梦。但来到这里他却发现,他最割舍不去的便是家里的双亲,离开那边的世界意味着亲情c友情c爱情c通通被撕裂了两半,让他痛不欲生。
往事已矣,他本以为经过这么多年,他能将情绪控制得很到位,但此时看到这种场面,也不由真情流露,纵使他心底隐隐觉得这是他的所思所想,并不是真的,但他宁愿一直沉溺于这种幻想中。
最后,楚玄终于忍不住了,拉着双亲的手,像一个孩子般不断倾诉他在异界生活的种种情形,而双亲面带微笑,抚摸着楚玄的头,认真倾听。
这感觉是如此真实,若是可以,他真的希望就此停留在这一刻,可是幻想终究是幻想,一个雪莲般的女子闯了进画面,原先的画面消失,令楚玄心内一痛,他有点愤怒的看着这女子,女子身形婀娜,唇若朱丹,身穿白纱,她嘴角浅笑,似在耳边呼唤:“楚玄,楚玄。”
听到呼声,楚玄内心一震,本有点愤怒的表情也渐渐缓和,喃喃道:“天雪!”眼看他就要沉浸在这种靡靡的呼唤之语中。
不过楚玄似乎想起了什么,面露一丝痛楚,但随即便摇头道:“不,结束的终究结束了,缘起缘生,缘起缘灭,既然选择了如此,我就不该追忆过去”
女子如泡沫般幻灭,随风而散,随后,他眼前不断浮现出不同的人,亲人c知己c朋友交替出现。
最后一切都消失了,他沉寂在黑暗中,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感受道一缕光线,缓缓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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