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女。
待到万物复苏之际,婍雪的伤感情怀达到了顶峰,琪儿的思春情怀达到了顶峰,远在斟寻的寒浇亦踏上了时代的高潮,他总算收拾完了小弟,把人家赶回了弋邑,自己也打算班师回朝了。
我本是很欢迎寒浇回来的,一收到消息便命了伯靡将三万有鬲军送往过邑,准备一见到寒浇就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地将他毙了,然后率领众兵灭杀过邑贼寇,谱一段惊天动地、气贯长虹的史诗。可我万万没料到,史诗尚未开谱,自己就先栽进了婍雪的最后一搏里。
婍雪在外早已耳目尽断,可不知为何,她还是算得极准,就在寒浇回朝的前一夜闯入了地牢。
丝丝水汽凝在凹凸障壁上,聚成暗黑色的泪滴,落到角落里的青苔上,发出喑哑的回响。婍雪立在一丈开外,原本梦幻迷离的桃花眼陷下深深的眼窝,单薄空洞的白衣在黑幕里尤显突兀,像极了地狱修罗。她的身后,十几名侍卫一字排开,举起的火苗肃穆又坚定,眼瞳里是笃定的誓死相随。
这就是婍雪。别的女儿家没了后台,便是真的一无所有,任人欺凌,可婍雪还有她自己的爪牙。
那十几名死士,个个武功不俗,我就算全力也无十分把握杀尽,而我一旦在此刻尽全力,便再无可能灭浇夺城。我只能赌一把。
身体被完完全全地束缚住,缓慢的脚步声从地底传来,一步一踏,全都踩中了心跳。婍雪在我身侧蹲下,手指间捻了把匕首,刃口流动着幽蓝光泽,她却把玩得轻描淡写。
她微微垂首,极认真地看我,就像在欣赏什么作品。她的手指自我额上蜿蜒爬下,眼里秋波漾动,那样的干净清澈,她低低呢喃,“我不恨你了,你和我一样,都是可怜虫。”
我很不解她为何不恨我了还要拿把刀来恐吓我,她的手已经划到了我的颈脖,“可你大概是要恨我了。”话毕,她手起刀落,将那匕首直直扎在了我的左肩上。
囚室里那么静,我的一声痛闷须臾便被湮灭,婍雪拔出匕首,血光映在她脸上,染红了瞳色。她伸手接过侍卫递来的玉瓶,从里头倒出一颗雪白的药丸,捏在指尖将匕首上的血液细细涂抹于上,她依旧在自顾自说话:“这是药引。”
早有侍卫替她撬开了我的嘴,她将鲜红妖冶的药丸强塞入我口中,腥气与苦味席卷而来,她死死捏住我的鼻头,眼睛瞪得大大的,直到我迫不得已咽下药丸才松开手。
哪怕外头已是暖春,地牢里却依旧阴冷,婍雪丢开匕首,垮塌在地,勉强挥了挥手,让侍卫将我放开。肩头的血渗个不停,我已经脱力,艰难地用右手将自己支起靠在墙头,捡过她丢在地上的匕首。
婍雪的侍卫立马挡在她身前,举起长刀对准我,我抽了抽嘴皮子,说不出是该嫉妒她还是嘲笑她。
她已身临绝境,可依旧有人对她忠心不二;我已虚弱到抬一抬手都很费力,她那群傻部下居然还以为我能杀得了她。
我捡那把匕首自然不是为了杀她。
婍雪做事周密又严禁,可她每次想折腾我又不想把我折腾死时,都险些把我折腾死。比如上次派人来揍我,比如此次来给我喂毒。
好好地喂个毒,她非放点我的血做药引子,放血便放血吧,她取完她要的居然就忘了我这边还持之以恒地继续放着,要不是我自救意识强,恐怕她那□□还起不了效果,我已然失血过多一命呜呼了。
我用匕首划开衣角,扯下布条包好伤口,当即将那匕首扔得远远的,万分不屑。
婍雪坐在前方好笑地看着我,“原来你使小性子的时候这么可爱,难怪夫主会喜欢你。”默了默,又道,“真希望夫主现在还喜欢你。”
我讶然,不明白她是不是误食了要喂给我吃的药,她已低叹了声,垂下眼睑,“我给你喂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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