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们,毕竟只有两条腿,寒浇还抱着诺儿,再厉害也敌不过十数恶狗,数十兵卒。
特别是那群恶狗,不知着了什么魔,竟都目标一致,追着我们不放。
寒浇带我跑出一里有余,忽然将诺儿送到我手中:“你们先走。”话毕转身,竟打算以一人之躯对上多出他几十倍的敌人。
我感觉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抱着诺儿跑出数步,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独身立在落日余晖里,残阳打在颀长背影上,散了一地的金辉。
浩浩荡荡的索命队伍,刹那没了声响,天地间只剩了他,长身玉立,风华绝代。
寒浇,纵使你武功盖世,对上几十倍的敌人,又有多少活路呢?
你身后那个女人,就是要取你命的人,你知道么?
其实你,不是一点也没猜到,对不对,可你英明一世,为何宁可将自己送上死路,也不愿信那些夜半惊醒时摸着身侧女人脸颊吐出的呓语呢?
寒浇,你这个傻子。
我回过了头,身后响起血肉相搏之声,我把诺儿放下,伸手向前:“跑!”,然后自己,义无反顾地往回跑去。
寒浇把佩刀给了幂琰,只有夺了追兵的剑与他们厮杀,我赶到时,他已浑身浴血,皮甲都被划烂了。但就是这几百步的脚程,他的周身便堆了十几具尸体。
我一脚踹翻了一个即将扑到他身上的兵卒,回身一记侧踢又踢倒了一个,寒浇回身看到我,目眦欲裂:“谁让你回来的!”
我不答他,劈手夺过身边人的刀,用刀柄往他腹部狠狠一撞,他惨叫一声,跌倒在地,我刚要补上一刀,腰上却着了暗器,顿时失了平衡,栽在地上。
背上劲风扫来,我本要侧身躲过,但刚才那暗器打得我全身麻软使不上力气,暗叫不好,突有一道寒芒隔空射来,只听“当”的一声,兵刃相接,是寒浇射出手中的剑替我打飞了劈来的刀锋。
他随后赶来,抱着我的肩连滚几圈,避开接连斩来的刀剑,那双深黑的眼,竟有了些笑意。
接着,耳侧传来他略带无奈的声音:“艾儿,不就几十个莽夫么,你以为为夫解决不掉么。”
可就在他唇角带笑,准备起身反击时,两条恶狗狂吠着扑到他身上,一只发了疯一般撕咬他的衣摆,一只对着我低吠一声,一口咬上了寒浇的肩头。
寒浇闷哼出声,目光狠厉地撇向肩头,四下一望,一把拔下我头上发簪,反手朝后刺去。
而我,在他对我毫无防备之际,握紧了袖带内一抹深绿,在他的颈项上,轻轻一划。
寒浇说,第一次在峚山见到我,我叉着腰,替他赶走了五只过于亢奋的,向他呼啸而来的狗。
他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一刻的心情,好似一朵幼嫩的花朵,竖起自己微不足道的尖刺,妄言要替他遮风挡雨。
他明明知道她的可笑,却心甘情愿的为她的花香迷倒。
那年弟弟刚刚出生,他亦还是个软糯孩童,娘亲就永远的离开了他。
他永远记得那个黑夜,他的父亲尚为人臣,整日忙碌,他自己偷偷跑出去玩,却险些丧命于恶狗之下。
不知道是不是自从那夜,他就对那些生灵有了惧意。
他也知道自己一个男孩子怕狗,会遭人耻笑,甚至是被女孩子耻笑,但他就是怕,毫无办法的怕。
哪怕后来,他成为了威名叱咤四方的大英雄,连巨虎都可力挑,却还是对这种打败过自己的生灵有着莫名的畏惧。
他下令杀了过邑成百上千的狗,从不让它们接近自己,却从未想到,会有一个小姑娘就这么轻易的保护了他。
也从未想到,这个小姑娘后来嫁给了他,用从他属下手里接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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