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显然是在这七日里听到太多传闻。
“三卿只回了一个宫卿,文武二卿战死海外,这其中的意义便不同了。何况我齐月宫卿不是别国的宫卿所能相提并论的,他可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连父王都盛赞为天降奇才的贺宫卿。还有一些其它的原因,你以后会知道。”唐羽尘的语气有些奇怪,她深深看了眼柳云:“准备一下,和我一起出城。”
......
东坊外的城门已是戒备森严,内外十里的长街官道上,行人已经肃清干净。
上千侍卫身披铠甲,簇拥着两座銮驾,严阵以待。
不远处的商户店家们纷纷爬上楼顶观望,都十分好奇让君上和月羽公主同时出城迎侯的那人会是谁。当然,消息灵通的早已知道是贺宫卿归返,大声的向身边人炫耀着,待到傍晚时,半座城池的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大丈夫,当如此啊。”望着金戈铁马豪华壮观的迎接大队,左欢感叹道。
一旁换上宫廷侍卫服的柳云差点笑出声:“小左啊,你不用羡慕他。人家还真不是大丈夫。”
“这......倒也是。”左欢尴尬一笑。
因为和柳云相熟的缘故,左欢已被贺总管调至齐王宫当侍卫长副手,正因如此,左欢才有幸随驾出城,迎接宫卿大人班师回朝。
两人说话间,远处驶来百多人的车队,车队后还有数千铁骑,已停在郊外,原地驻扎,等待接收。城门上自有军士敲锣打鼓,庆贺宫卿回朝,场面倒也热闹。
城门口的两座銮驾帷幕掀起,唐羽尘和唐宇禛分别走出,受过众侍卫将官拜见后,二人骑着马在侍卫的簇拥下迎向车队,从头到尾唐羽尘和唐宇禛都没有一次目光的交汇。
远征海外的贺宫卿回来了,想必远征军惨败的消息很快便会传开,得早作准备。
柳云暗暗想道。
雨越下越大。
五十步外,唐宇禛和唐羽尘已将贺宫卿从马车里迎了出来,被那么多条人影挡着,柳云也只能隐隐捕捉到一头银发和以及贺宫卿略显削瘦的侧脸。
“那贺宫卿也没多大嘛。”
柳云对左欢说道。
他本以为被齐月上下称为赞天降奇才,破解量心尺之秘,又让贺总管又尊重又忌惮的会是一个老人。
可适才惊鸿一瞥所见,齐月宫卿虽有着一头白发,也只不过在四十岁上下。
“是啊,贺天降贺大人据说才四十出头。”左欢说道,他这些日子混迹齐宫,消息也变得灵通起来。
“贺天降?”
“嗯,他名字就叫贺天降,所以才被上一代齐君戏称为天降奇才。”左欢卖弄着他的小道消息。
“轰隆”一声,雷光划过天穹。
余光中,左欢就见柳云的脸色有些不自然。
“柳哥怎么了?莫非你认识宫卿大人?”
“齐月上下谁不认识他。”
柳云哂笑一声,搪塞过去。
贺天降,我又怎么可能不认识他。
贺天降,贺天降......倒过来念,那不正好就是......江......天......鹤!
再抬起头,柳云就见那个灰袍银发的男子已出了车队,向城门走去。
他跟在唐宇禛身后,弯着腰,似很谦卑。可他的眉宇清淡,眼神深邃,当他走进城门,那股只露一爪便已遮天蔽日的隐龙气象也随之凌驾于城头。
在柳云眼中,他更像是这座城池真正的主人。二十年来,用那只纤长的手慢条斯理的落子布局,操控风云,也不知有多少人成为他的玩偶,为他摆布,戏弄。
而唐宇禛,只不过是那个替他保管城门钥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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