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苏生,本王一向看中你,没想到你今日却是如此优柔寡断,真让本王失望。”
不知何时,王上已经从一个偏门走了进来,声音有些威严,“拿出你儿时的魄力来,让本王看看你能否担起大局?!”
画师将粟粟牢牢护在怀里,“不要怕……有我在。”
沐苏生将手中的刀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重新握紧,反复多次,却还是难上前一步。
王上在一旁冷冷出声,“若是你下不去手,那你们家老太太就要等着给你陪葬了。”
手中的刀抖了三抖,老太太!沐苏生重新握紧手中的刀,慢慢向冰棺靠近,“你让开!”
“我一直放在心尖上疼惜的那个人……就这么……为你轻易丢了性命,今时今日我就得守着她,不让你再伤害她一分!”
沐苏生咬着牙,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她是我的!你让开!”
“你的?她的人,她的命魂,她的头发丝儿都是我的。与你有何相干?我才要叫你把她还给我!……她穿嫁衣之时,新郎不是我,如今,我不能为她着红裳,却只能为她披丧衣,而你作为她名义上的丈夫却对她刀剑相向,你说她是你的?呵,她愿意吗?”
沐苏生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穆然想起她那日说,要问孟婆讨碗汤,彻彻底底将他忘干净,生生世世永不相见。
就在他稍作犹豫的片刻,王上做了个手势,一旁的几个侍卫猛地上前把画师摁倒在地。
画师匍匐在地上,使劲挣扎着,“沐苏生!你别让她恨你!”
沐苏生的胸口隐隐作痛,一边是将自己从小拉扯大的老太太,这世间唯一的亲人,一边是不知何时已然霸占了他心里的一个角落让他思及就痛,亏欠太多爱恨不得的女子,哪一边都让他难以取舍!
刀子脱手而出,“咣当”掉落在地。
“还请王上看在往日的情面上,另请他人来……剖心吧,臣……臣做不到!”
王上上前一巴掌掴在沐苏生的脸上,“废物!你可要仔细想清楚!你是决定用你的岐黄之术来辅佐本王,还是想让本王以你全家的性命来为你陪葬?!”
智远方丈也在一旁劝解道:“沐施主就想开点吧,她已经死了,剖心也无关痛痒,况且她的心可是能救回王上的一条性命啊!若是任由她的心留在体内,也只能是随她长埋地下,那王上才是真的药石无灵……”
白弄玉往地上啐了一口,“呸!你这个妖僧!休要再蛊惑人心!我白家三代侍君,从未听过什么食心肝能延年益寿的妖法!你不过是仗着披了一件袈裟就在这里胡言乱语!”
“好了!不要说了!既是一件能救人的好事,且救的还是她的生父,我想,她也是愿意的……”
沐苏生将刀子重新拿起,眼前不断浮现她死前那绝望的眼神,她应该对自己很失望吧?
对不起,沐粟粟,你不要恨我,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会倾尽所有来还我今生欠下的债。
白弄玉看着沐苏生将刀子剜进她的心里,生生吐出一口鲜血来,不停地叫骂着,直至昏厥。“走狗!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不配!你配不上她的喜欢!毒夫!”
剖心的仪式结束了,国师立头等功,相府保住了。
本应该欢庆的相府却是死气沉沉,是夜,沐苏生躺在床上头疼欲裂,脑海中一直有个模糊的影子,闭上眼睛全是粟粟的身影。
他起身找酒,不知不觉走到那个凉亭子里,也是在这个凉亭里他第一次看到白弄玉抱着沐粟粟。而此刻白弄玉在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他走过去夺过白弄玉的酒坛猛地灌了起来。他没醉!他越喝越清醒!他终于明白自己和白弄玉一样,他不是不喜欢那个叫沐粟粟的丫头,只是这喜欢早已埋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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