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厚重的幕布的缝隙里伸出一只筋骨分明的手,撩起幕布的一角,邢铭面色一肃:
这绝对是久经磨砺的人,因为光看见的手掌部分都长着一层厚厚的茧,而且整只手大大小小的伤疤不下十处!还有宽袖下露出的一截手臂,上面缠着斑驳的麻布。无一不再诉说着它们的主人经历了怎样的磨难。
这样打扮的人,邢铭身边也有一个,只是邢铭对他既陌生,又熟悉——邢启。
邢铭从来不知道邢启是怎样看他的,他只知道邢启深爱着他的母亲,但因他的出世,他母亲难产离世,所以邢启讨厌他,甚至恨他。
邢启每个月都会来禁地,但从来只是远远地站在一边,不会靠近木屋半步。
一开始,邢铭刚学会走路,还会蹒跚地走到他身边,缠着他要抱抱。但无论邢铭怎么闹,邢启都无动于衷,他根本连手都懒得伸出来。
后来,邢铭懂事了,也再也没有走到他身边过。
邢启远远看着木屋,邢铭就在更远的地方看着邢启的背影,然后目送他离开。他们之间没有过一句对话,形同陌路人。
从幕布里走出的秃头壮汉面庞刚毅,装束却略显怪异:
脖颈挂着一串每颗珠子都有拳头那么大的项链,悬在腹前;紫纹长袍透出华贵的气息,袖子很宽;这样的打扮邢铭以前从没见过,不由看多了两眼。
“你们,要进黑坊?”秃头壮汉的声音沉稳,不急不缓,一出来便以锐利的眼神盯着邢铭和吴江。
邢铭倒没觉得有什么,毕竟他见过复云和杨帆,他们的眼神比这更具穿透性,似乎能一眼看穿自己在想什么。
但吴江却没有这方面的定力,不由得紧张起来,额角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对。”邢铭沉着回答,因他压根不知道枫都城的这个黑坊,背后那些血腥历史。所谓不知者无畏,若知道,还会畏他三分。
吴江却不知道其中由头,虽诧异邢铭何来的沉着冷静,但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这温晓平常时候就一根筋,好歹办事的时候靠谱些了。
秃头壮汉的又看了两眼邢铭,并没有因为他狰狞的脸庞而诧异半分,点了点头:
“来者是客,这里人都称呼我陈掌柜,不知两位……”
“温晓,那边那位叫吴江。”
“好,那么温公子,吴公子请随我来。”陈掌柜嘴上说请,却没有半点邀请的意思,自顾地走进店里。
见状,两人都没怎么在意,相视一眼,均看见了对方的喜意,点了点头,跟了进去。
拨开沉重的幕布,里面的空气并不似邢铭所想那般闷浊,而正相反,一股清香扑面而来。
是茶,而且是老茶,有些年头了。邢铭下论断,却心生欢喜——
他喜欢喝茶,但已经很久没闻到茶香了。
就连邢晓洁也很奇怪,邢铭顶多也就是个小屁孩,而且常年呆在禁地,怎么会接触到,甚至喜欢上喝茶呢?
其实邢铭觉得,品茶先苦后甜,很是符合他只有经历了痛苦,才能品尝到成功的喜悦的观点。这个观点是他从修炼中体会到的。
他是天才没错,所以邢家对他的要求也近乎苛刻。
邢铭在悟性这方面与常人并无二致,但他却并不仅仅依靠身体带来的天赋而被称颂为天才。
还有他那熟练得惊人的灵技。
在传出邢铭轻易击败邢家旁系天才邢科的消息后,那些枫都城里被诩为天才的少男少女便想方设法地来试探他。当时邢铭沉浸于亡父之痛,结果自然也就是一言不合就开打。
结果两个月内,那些人全都铩羽而归,更有杨家的杨紫妍被他生生扯断了一条手臂。曾有人在观邢铭与其中一个“天才”的战斗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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