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程铭双手接过那张病历单,当他的眼神看清病历单上所写的内容时,只觉得那一刻,天昏地暗。
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白纸黑字所带来的扎心,那一个个蚂蚁大小的字眼就那么明了的用肯定的语气为他的人生下了定论。
绝症!
程铭拿到病历单后翻来覆去的看了无数遍,最初心里还抱着侥幸,期望着可能是自己拿错了病历单,或者是医生写错了病历单,可是现实没有给他丝毫逃避的余地,医生那一次次肯定中带着许些不耐烦的语气让他彻底绝望了。
医生看着一脸崩溃的程铭,有些于心不忍的叹了口气,安慰道:“其实你也不用这么害怕,你现在还没有到癌症晚期,只要积极配合治疗,还是有几率康复的。”
程铭苦涩的笑了笑,无奈的摆了摆手,然后不顾医生的阻拦和劝说,执意不办住院手续,果断放弃治疗。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癌症,那得要多少钱才能治好?再说治不治的好还得看运气,这种鸟事老子才不做呢!
程铭平时只是一个不起眼的散打教练,每个月的工资也就那么芝麻大点,勉强交了房租后还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花销,银行存款还没过六位数,怎么可能支付的起对于他来说堪称绝望的手术费呢,更别说还有之后的医疗费药品费,这些钱难道都指望他的女朋友给他掏吗?
不要和程铭提家长这件事,不然他跟你急眼,从小他就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却又不好好学习,偏偏靠着发达的运动神经考上了体院,本以为仗着自己强悍的身体素质,这辈子大概和病魔无缘,谁曾想,这一得就是绝症,还真是天意弄人。
从医院出来后,程铭站在大街上点了根烟,表情痛苦的狠狠的吸了一口,一直吸到呛到自己后才停止。
其实他并不爱抽烟,平时口袋里的烟也不过是分给别人的,身为一名从事竞技职业者,虽然不出名,但至少良好的职业道德操守他还是有的。
烟这种东西,抽多了会降低肺活量,对于竞技职业者来说是毒药也不为过,所以这种东西他从来都是敬而远之。
但是今天总感觉心里很不好受,有种朝夕不保的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的孤儿院,一切都要看大人的脸色行事,万一自己哪点不好便会招来一顿毒打,收回他们那点虚伪的善心自己便会流落街头,那种寄人篱下的卑微感就像如影随形的魔鬼,这么多年过去了,终归还是没能甩掉它。
虽然自己早已不是曾经的小小少年,但也没有变得风度翩翩,如今看到这张病历单他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随着时间变化的只是身份而已。
程铭现在迫切的需要什么来麻痹已经心灰意冷的自己,他就这么靠在路边的公交车站牌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直到手上的烟头烫了手才回过神来。
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一般他都是选择做公交车的,这次小小的奢侈了一把,毕竟都是快死的人了,还纠结那两个钱实在没意义。
程铭让司机师傅在蓝迪酒吧前停车,付了整整25块钱车费,程铭不由得咋舌:“这特么还真是坑的一笔啊。”
快死了还纠结钱的问题,可能是习惯使然吧。
颇为肉疼的掏了车费,程铭走向蓝底酒吧,还没进门就听见一阵阵劲爆的音乐在耳边响起,酒吧中央的舞池里都是些精力旺盛的男男女女,刺眼的灯光闪耀,虽然现在还没到晚上,但已经热闹的跟迪厅差不多了。
程铭也算是蓝迪酒吧的常客了吧,不过他每次来都只是要一瓶便宜的啤酒,然后悠哉悠哉的坐在沙发上看着那些年轻人。
用程铭的话来说,老子来这里不是为了消费,而是为了享受这里的消费环境。
吧台前的酒保和他也是老相识了,大家之前还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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