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外面走去。
每个人的心理素质都不一样,像徐卓这种,显然就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类型。
而她恰恰相反,以前读书的时候小到考试她都能在前一晚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更何况是亲眼目睹这种高危的场景。
她只要稍一回想起徐卓昨晚呆在随时都有可能爆炸的高楼的场景,还有他一阵风似的冲出来把手上的东西放进防爆球里,昨晚是侥幸顺利完成任务,可是万一最可怕的小概率事件发生呢?
顾宁甚至都不敢假设,难保有一天不会出什么状况。毕竟新闻里她也不止一次看到过那些因公殉职的报道,看到报道里的英雄事迹她顶多就是钦佩而已,毕竟那些都是毫不相识的陌生人,甚至看到牺牲的人数也只是个数字而已,并不会有多大的感触或者思索。
可是这个身份落在徐卓身上,一旦他要是出点什么意外,她甚至连假设都不敢去想。
她看了下时间还只是凌晨四点多而已。时间还早,顾宁本来逼着自己平躺回去,想要重新酝酿睡意,只是翻来覆去后已经毫无睡意,
她躺久了,又觉得浑身难受,心悸的症状越来越频繁,她干脆起来穿好衣物,心事重重地从房间里出来,她知道她的老毛病又犯了。
她无比迫切地想回家去拿药。
外面天色已经稍有亮堂起来,顾宁出来的时候没想到徐卓也已经起来,他昨晚睡得也不怎么好,加上他的生物钟本来就早起惯了,突然看到顾宁从次卧里出来,他也有点奇怪。
顾宁讷讷得看了他一眼,有几分后知后觉的庆幸,只是反应有点迟滞而已。
“怎么了?”徐卓鲜少看到这样的顾宁,呆滞的、迟钝的,整个人都失魂落魄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轻拍了下她的肩侧问道。
顾宁侧身避开,神色清冷问道,“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以前是这样,好几年过去了,没想到还是一模一样。
他们之间的问题其实一直都没解决过。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更知道她在生气什么。
可是她想要的承诺,他给不了,所以只能佯装不知。
“徐卓,你知道吗?和你分手后,我整整看了两年多的心理医生,最近半年医生说我恢复的不错,我才没有再去看。整整两年多,我都是靠安眠药过来的。可是我知道,我还是被这该死的心病给打败了。我回家拿药去。”顾宁平静开口,语调里偶尔微有笑意,是她的自嘲,这点笑意落在青暗的晨光里,听着让人觉得格外压抑。
他知道她容易失眠噩梦,但是的确没想到她严重到需要靠药物维持的地步。那个时候他还在特种队里,频繁地执行任务,一旦开始任务,经常没有预兆的失联,平心而论,那段时间他和顾宁的联系并不算多。加上最后一趟任务失利战友伤亡,他更加没有心思去深究顾宁突然要分手的缘由,反而心高气傲地以为被顾宁玩弄了感情而心存不满。
“宁宁,对不起——”徐卓沉声开口,心头内疚得无以自责。
“你当然不知道这些,在你心中,案件或者突发的危险险情才是你关心的范畴。可是我和你不一样,我只想要我自己的男朋友将来的老公出入平安,而不是提心吊胆担心他哪一天会不会突然失联,哪天会不会失手重伤乃至有性命危险。我没有你那么大的抱负,我承认我自私胆小又懦弱,但是这就是我唯一的要求,徐卓,你以后执行公务的时候能不能先想到我,其次再是你的本职公务?”这些话,其实已经深埋在她心头很久很久,久到她都快要想要烂在肚子里,眼前不知道怎么的,一冲动就痛快淋漓地说了出来。
她头一回和他正儿八经地说这些,而不是像以前那样避重就轻地插科打诨。
他也许是听进去了,也许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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