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里的村子,朱玲家。
朱家干的是杀猪的行当,以前没逃进山里时,在外面杀的是家猪,逃进了山里之后,也没有改了这本行,只不过是从杀家猪改为杀野猪了,而且朱家自己还家养着七八头大大小小的野猪。
此时,朱屠户,也就是朱玲的爹,他正坐在那儿,拿着一把锋利的杀猪刀不断地在石头上磨着呢。
而朱玲的娘朱家娘子则是在喂着那猪圈里的野猪,她看着争抢着吃食的野猪们,口中却抱怨道:“玲儿那死丫头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一大早上就出去说要给家里的猪打草,但到现在都没回来,不知道到哪儿疯玩去了。”
那正在磨刀的朱屠户听了这话,就笑道:“可能是在外面玩的忘了时间吧,等会儿她自己会回来的。”
“哼!”朱娘子不满道,“本以为丫头大了,能够帮着做点事情,没想到人大了还这么贪玩。”
朱屠户替朱玲辩解道:“你别这样说大丫头,大丫头还是很能干的,比如她跟着我学杀猪就学的很好,胆子真大,拿着杀猪刀就往猪肚子上捅,就是溅了一脸的猪血,大丫头一点都不怕,还冲我直笑,这样的胆子村里人谁不说大丫头是个好样的?不比男娃差!我们村里哪家的姑娘有这样的胆子?”
朱屠户不说这个还好,说起这个,朱娘子更是怒上心头,抬头看着磨刀的朱屠户,怒怼道:“你还有脸说呢?要不是受你这当爹的影响,大丫头一个姑娘家怎么可能学会杀猪呢?还胆子大,拿着杀猪刀就往猪肚子上捅,脸上溅上猪血都不怕?一个姑娘家的要胆子大干什么?要会杀猪干什么?你还不知道村里的婆娘们都是怎么说大丫头的,都说大丫头太凶了,男娃都没她这么凶,村里根本没人敢娶,就是娶了回去,要是哪一天惹着了大丫头,都说大丫头会拿着杀猪刀追杀自家男人从村口到村头呢。你听听,听听,这话多么难听,一个姑娘家有这样的名声,怎么嫁的出去呦!”
朱屠户却毫不在意地笑道:“不管村里的婆娘们怎么说,我就是觉得大丫头好,人长的漂亮不说,关键是那股劲儿,哈哈,不愧是我朱屠户的女儿。至于村里没人敢娶大丫头,那是他们没福气,不是大丫头不好。”
“哼!”朱娘子冲他重重地哼了一声,白了他一眼,嗤笑道,“你就死鸭子嘴硬吧,我看等大丫头成了老姑娘的时候,你急不急?我告诉你啊,村里的两三个和大丫头差不多大的姑娘都有人悄悄地上门说亲了,可大丫头呢,人影都没有,可见长的漂亮是没有用的,关键是要性子好啊,大丫头那暴烈性子,动不动就拔刀,哈哈哈,没人敢娶她过门,都怕她把人家当猪杀了呢!”
说完,朱娘子已是喂完了猪食,放下了木盆子,就洗了洗手去了厨房。
而朱屠户听完她的话,想了想,又是摇了摇头,神情不以为意,他觉得他家大丫头那么好看,怎么可能嫁不出去,成为老姑娘呢?真是胡说八道。
然后,他又继续“咔擦”“咔擦”地磨刀了。这家里的一套杀猪刀,还是十年前他逃进深山里时带进来的,已经用了十年了,时不时就要磨一磨,不然早就不能用了。
这时,李铁走进了朱家的院子,看着朱屠户在磨刀,他走了过去打招呼道:“杀猪的,又在磨刀呢?”
朱屠户抬头看了一眼,也没停下磨刀的动作,边磨刀边点头道:“是啊,打铁的,我家里可就这一套杀猪刀,还用了十年了,不常磨磨,还怎么用啊?”
李铁蹲在朱屠户身边,叹了一口气,道:“是啊!我们这些在外面犯了事的人,逃进这山里命是保住了,但日子就苦了,油盐酱醋茶,还有做衣服的布料,打铁要用的铁,要什么没有什么,这苦日子一年年,一天天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朱屠户冷笑道:“哪里有个头?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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