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雨荷忽闪着一双饱含深情的大眼睛,看着神情木讷的陈志民,”你知道吗,我是多么地爱你,多么地想你!你使我想起了你给我写的那首诗:
我的血管为你偾张
用我的热血驱赶你冷寂的夜长
山盟守着晴朗的星空
欲穿的双眼与你一起等待天亮
现在,我就坐在你的身旁,让我看看,你的血管是否偾张。“说着,伸出粉嫩的玉手,搭在陈志民的脉博上。
陈志民站起身来,四下张望,山野阔达,路上没有来人,于是,把程雨荷揽进怀里,两双高温的嘴唇,粘合在一起。
“年青人,你俩倒情意绵绵的,我没看见,你们继续。”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妪,追赶着一头乱跑的牛仔,不好意思地折回了油茶林的掩护里。
两人被突然出现的老妪吓了一跳,脸上露出了难堪的羞涩。台风掠过海面,两人各自听到了对方心里涌动的浪涛。
“雨荷,我们走吧!”陈志民轻轻地推开了程雨荷。
程雨荷似乎太过沉浸这初吻的幸福,抑或是这初吻被人撞破,脸漾红晕,潮汐还在不断地上涨,没有退潮的痕迹。两人站起身来,程雨荷看看没有来人,又紧紧地抱住了陈志民。
太阳快要下山了,陈志民推开了程雨荷,背起行李,两人匆匆往家里赶。
“志民,回来了。”
陈志民停住脚步,仰头一望,小路上方的田埂上,站着一个花甲老人,慈祥的脸上挂着微笑。
“九爷,我回来了。您老的身板还是这样硬朗。”
“不比以前了,干不了重活,生产队安排我看稻田水,明天要犁这几丘田,我刚把水从水库引来。”
陈志民从斜坡走上田埂,拿出部队驻地产的黄金叶香烟,很恭敬地递给九爷一支。
九爷点燃香烟,猛吸一口,吐出一口烟圈,“这个是”
“这是雨荷。雨荷,叫九爷。”
程雨荷红着脸叫一声九爷,退到陈志民的身后。
“真是才子配佳丽,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只怕我们这穷山沟委屈了你。”
“看九爷说的,我也是农村的女子。”
“我们这里条件太差,倒了夜壶涨大水,扶起夜壶说天旱。到这里来,可要做好吃苦的准备。”
“谢谢九爷的一番好意,世上的事总是一分为二的,甜中有苦,苦中有甜。甜中的苦,让人难以接受;苦中的甜却分外地让人珍惜。我既爱上了志民,定然嫁鸡随鸡,夫唱妇随,同患难,共甘苦。”
“听说,近几年退伍军人已不安排工作了,我们这里条件这么差,难得你这么漂亮的姑娘看上了我家的志民。”
“不瞒九爷,我爱志民的才华,更敬重志民的人品。条件是死的,人才是活的。”
“志民,去年听说你来了函调信,要提干了,全生产队的人都好高兴。你知道,我们狮岭除了两个煤矿工人,正儿八经拿国家工资的,就只有你二哥是教师。这下,狮岭要出军官了,能不高兴吗?队里出工时,大家说起这事,脸上都溢出一种骄傲的神色。没想到,那两个没心肝的畜牲,尽干些没良心的事情。”
“九爷,你听说了什么?”陈志民问。
“听你爸说,你要退伍了,我们都感到纳闷,是不是在部队出了什么差错。就在几天前,我才明白了你没提干的原因。”
那天晚上约九点,因为春耕来了,我到里面冲里放水。陈三槐和陈四谅那两个畜生,不知在哪里灌了猫尿,醉熏熏地坐在路旁那棵树下抽烟。只听陈四谅那畜生问:
“三槐兄,你知道吗?陈志民就要退伍了,你那招真高,要不是你献策,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报复那姓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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