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在家里方便?他说,部队有医院,老妈一同随去看孩子。不是有随军的希望,怎么去部队生产,还把老妈带上?他们既然做好了那么充足的准备,我估计至少这个学期就不会回来上课的。”
“我不是她那个大队的,她的工分又不能记给我,不好办吧?”
“你在公社企业,这个公社的哪所学校你不能去?这个问题,我早就与公社商量好了,你不用担心。你就领她的民办津贴,每月七元,企业办给你记同等劳动力的工分。”
张干事吃完了饭,从衣兜里掏出手帕擦去嘴角沾上的油腥。继续对陈志民说:”那里三个班,三个教师。虽然教学任务重点,但我跟公社说好了,你不必去完成他们大队规定的民办教师在生产队要完成的工分。下午c星期日你还可以多学学教育教学理论。我让你去那里代课,为的是使你不致荒废讲坛业务。去年你的那篇《自主觅食法尝试》的教学论文,已刊登在省教育杂志上,杂志社送了你一本杂志,还给你汇来了十元钱的稿费。你为我们公社的教育事业争了光,长了脸。十六开会时,我要当着公社全体教师的面发给你。煤厂的活,许许多多的人会做,而能为我公社的教育事业争光的,非你莫属。”
厂长来了,张干事与厂长说了陈志民的事,然后说:“我还得回去准备十六的教师会。”与厂长和陈志民握手告别,径自赶往公社中学。
张干事走后,陈志民清理好简单的行装,与大家握手道别。虽然在这里上班只有十多天,但陈志民被这些大字不识几筐的泥腿子那种淳朴的真情所感染,真有点依依不舍。
陈志民来到刘老师面前,紧紧地握着刘老师的手,“刘老哥,谢谢你这段时间给我的帮助,我会永远地记住你。”
“些许小事,不足挂齿,我们只不过多劳动了力所能及的几分钟。我佩服你能文能武,更羡慕能让张干事亲自到煤厂来请你的才华,真有点刘备三顾茅芦的味道。”
“我们兄弟,你如此说,不怕羞死我吗?”
“不是吗?如果换了他人,他托人带个口信,或者写个通知,你就会急忙忙地赶去。尽管代课教师地位低,但总比整天泡在泥水里强。身上不沾泥带水不说,讲台上遮风避雨,臭汗也少流不知多少,大凡有点文化的青年人,谁不想去站几天。一个口信来,还真不知道对张干事的看重有多么的感激呢。可你不同,张干事亲自到煤厂来请你,若你没有过人的地方,他会如此地器重你?”
“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你也比我大不了几岁,煤厂虽然劳动强度大,但劳动时间不长,连带准备工作c上窑洗澡换衣,也不过五c六个小时。有时间,抽空读读书。我们国家正在发展中,日后一定有用得着的地方。”
“谢谢你的提醒!”刘老师紧紧地握着陈志民的手。
陈志民来到张学武爸爸面前,正待开口想说点什么,他就先开了口。“你来时,我就说过,你这么好的老师,谁不想要?还没开学,就有人来请了。这就说明了信佛的人,都会供奉真佛。”
“是,是。张伯的话,才说到了点子上。”刘老师说。
陈志民与大家一握手,说着心里感激的话。
该上班的脱鞋换衣,下窑去了。陈志民背着简单的行李,不忘来到厨房,与厨师挥手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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