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与金媒婆走得悄无声息。

    是金媒婆认为的悄无声息，金媒婆窃喜，自己又拐了一名如花似玉的少女。

    芸娘离去前跟凌娘说了一会儿话：“凌儿，我得跟那老婆子走了。”

    “姐姐，你要跟她走？她不像好人……”

    凌娘感觉那金大娘不是个好人呢，虽她也不知道“好人”“坏人”该如何区分。

    “嘻……，你能知她不是好人了？”芸娘调笑，随后正了正脸色：“我就是跟她走了，这个老婆子她们都看不上，也不愿去，正好没人跟我争。若是来个俊俏的男人，没准就被谁惦记上了，我可不是她们的对手。我早些出去，早些见识，这老婆子不能把我怎样，你可别忘了，我好歹也是修炼了六千年的呢。”

    凌娘听到，这才明白芸娘早已看清了形势，做出了决断。

    “可梅姐姐不是说，我们到了人世间，不可伤人，更不可害命，否则会有因果，渡劫不成，永堕轮回。”

    “切，凌儿，你想哪里去了，我就借着老婆子出去而已，我可不像她们，总是想着捡个如意郎君，伟岸丈夫。我出去了，那老婆子对我好便罢了，若不好，我离了她又如何，她还能将我追回去不成？梅姐姐不都说了，就一个引渡人嘛，她们还当出去就是跟定了呢？”芸娘撇嘴。

    “啊，那芸姐姐，你出去自己多多保重，若不成，你便自己离开，不要跟那老婆子纠缠。”凌娘只能这般说道。

    “行了，她们走时，你都送了花露，我的那一份儿呢？”

    “哦，芸姐姐等着，我给你拿。”

    凌儿拿了花露送去，芸娘接过，指着桌上留下的一水晶瓶子：“这里面是芸芸琼浆，你就帮我给众位姐妹吧。几千年的交情，还是要请大家喝上一杯的，虽不是什么喜酒。”

    “芸姐姐，你不跟大伙儿告别吗？”

    “不了！我又没什么如意郎君好拿出来炫耀，就这样走吧。”芸娘拍拍凌儿脸颊，再无留恋。

    凌儿摸着脸上余下的那点花气，站在院中，怔怔发呆。

    “这就走了呢？”

    梅娘何时站在凌儿身后，凌娘毫无察觉。

    “啊，梅姐姐，你怎么来了？”

    “呵，闲来无事，来看看凌儿这里是不是有什么好酒？”

    梅娘凤目一扫桌上的水晶瓶子。

    “哦，梅姐姐，这是芸娘留下来的，说是给众位姐姐喝喝，她……她走了。”

    “嗯，我知道。”

    梅娘点头，上前，白玉手掌内已多了一樽水晶杯，她独自坐下，将那“芸芸琼浆”倒出，乳白液体如缎子般柔滑，惊心动魄的香气形成一朵轻云萦绕杯口，却只一瞬便散去。

    梅娘轻启朱唇，喝得一口，突儿一阵琴音传来，叮咚之声，仙乐飘飘。

    “一重山，两重山，山远天高烟水寒，天涯多离别……”

    凌娘听出那是菊娘的琴声，茶娘的歌声。

    “云花开，云花残，寂寂夜半，一帘风月闲。东风恼我，才发一襟香……”

    “千年缘，万年情，朝夕相伴，便尝尘世繁华……”

    歌声从四处的院落飘起，集成一曲离别，如流云白浪层层铺开。

    凌娘也跟着哼起，众女声音各自不同，纠成一弯彩虹横跨空中。

    出了院门的芸娘，听得歌声，脚步一顿，唇角浅弯。

    层霞浸染，映红天际，霞光中朵朵云彩如芸花绽放，分外绮丽。

    “芸姐姐，保重——”

    ……

    凌娘自芸娘走后，常常夜间站在窗前，无意睡眠。

    她们花儿也是需要休息的，最近的她精神极差。

    哎，凌娘不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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