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56.第56章(第2/3页)  花媚玉堂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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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权柄。父亲和伯父做事都以家族利益为重,当年宁可悖逆祖父,也要在韩太师的事上插一刀,足见维护家族的决心。

    自从堂姐嫁为永王侧妃,武安侯府便跟永王牢牢拴在了一起,如今更会为家族而殚精竭虑,帮永王夺得皇位,令梁家权势更盛。

    然而那样的忠心追随换来的是什么?

    即便皇权难以制约打压,周遭旁的世家亦如猛虎,倾轧争夺地盘利益,最终祸及百姓。哪怕父兄费尽心思,也没能力挽狂澜,保住这百年家业。更因积怨深重,而累及无辜的晚辈幼子。

    坐拥天下的皇权尚且会更迭,哪有一成不变的泼天富贵?

    夜风清冷,蟾宫正明,闭上眼,仍是记忆最深处印刻的场景。

    府邸萧条败落,亲友俱亡,万箭穿心。

    而京城之外世家横行,盘剥百姓,万千将士拼了性命保住大好河山,却民不聊生。

    梁靖鸦青色的衣袍在夜风里猎猎翻飞,英隽的眉目间却凝重而肃然,渐渐地双拳紧握,手背隐隐鼓起青筋,脊背紧绷如同满弦的弓。睁开眼,深沉的眼底尽是暗色,有汹涌波涛翻滚,暗藏冷厉。

    忽然有夜栖的鸟扑棱棱飞过,翅膀扇得树叶轻响。

    梁靖的眼底一瞬间凝起寒意,指尖按上剑柄,目光瞥见树下的衣裙时,才倏然松开。

    玉嬛就站在树底下,旁边是挑着灯笼的石榴。

    她闲居在家,也未过分打扮,满头青丝拿珠钗挽起,长裙曳地,腰间不见环佩,唯有宫绦飘然。夜里风凉,她在外罩了件极薄的玉色披风,将窈窕身段尽数藏起。

    后院里花木繁荫,只在甬道两侧零星点着灯笼,却不及月色明亮照人。

    柔黄的灯烛光芒里,她盈盈而立,脸颊隐有忧色,黛眉微蹙。

    梁靖回身看着她,有那么一瞬,在这张尚且稚嫩的脸颊上寻到了深宫女官的影子,独自站在暗夜里,藏着无限心事。

    若非世事奇妙,此时的谢鸿怕是早已丧命在秦骁剑下,这座府邸染了血,爹娘遇害,亲友远在淮南,她即便逃出去,也无处藏身。原本该娇养的太师孙女,两度家破人亡,患难无助时被永王救起,怎会不心生感激?

    而彼时,唯一跟她有所牵系的梁家却不曾施以半点援手。

    这样想来,她贪恋永王府,为那个男人赴汤蹈火c自陷险境,罔顾长辈们昔日的婚约,固执地在宫里费尽心思,似乎也顺理成章。

    梁靖想着旧事,只觉胸口被什么东西堵着,闷痛得呼吸都有些滞涩。

    片刻诧异对视,还是玉嬛先开口,“夜深了,晏大哥还不睡吗?”

    “睡不着。”梁靖踱步到树影下,垂眸觑她,“你也睡不着?”

    “嗯。”玉嬛倒是没绕弯子,就着旁边一方低矮的山石坐下,手指头无意识地搅着衣襟,“永王殿下驾临,听说会查那天刺杀的案子。父亲去赴宴还没回来,也不知道当时的事,究竟是谁在指使。”

    她说着,目光便投向梁靖,杏眼儿眨了眨,带着求助探问的意思。

    梁靖看得出来,却没出声。

    玉嬛不死心,“晏大哥也没头绪吗?”

    “不管是谁指使,总脱不了京城的干系,就看怎么审案了。”梁靖顿了一下,见她眼底仍有忧色,声音到底缓和了点,“这些事关乎朝堂,你担心也没用。”

    玉嬛也知道担心没用,甚至在这滩浑水里,她未必能帮多少忙。

    但府里如今处境不好,她还是想在力所能及的地方做点什么,让爹娘别太焦心。

    哪怕只有一点点。

    她垂头盯着月光铺泄的地面,半晌才道:“我最近总在做奇怪的梦。梦见爹娘都死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到时候永王殿下审案,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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