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没底气,直接狮子大张口,怕她俩抵赖,还特地拔高了声音,吸引旁人。
玉嬛勉为其难,“那好吧。”
三言两语约定了,秦春罗自觉胜券在握,嗓门不低,吸引了不少人来,一道去凉亭,跟沈柔华说了。
沈柔华原只是想找个人投壶解闷,哪料秦春罗会招来这事儿?
她跟着兄长学过射箭,玩投壶也向来技压众人,既然被推上风口浪尖,退出显得她心虚,便只能答应。
梁家督着军权,儿孙也常射箭游猎,箭支是常备的,仆妇丫鬟们很快备了高颈瓷瓶和箭支,沈柔华跟秦春罗结队,玉嬛跟季文鸳一道,比赛投壶。
秦春罗嘴上带刀,本事却不算出彩,投了六支,只两支投了进去。
沈柔华比她准头高,六支里面进了五支,在姑娘中间算是少有的。
轮到这边,玉嬛先投,也只进了两支——按今日设的距离,姑娘家大多都这点本事。
到了这般局面,以沈柔华善投壶的名声,那边几乎稳操胜券。
秦春罗脸上已然露了得意之色,就等季文鸳投偏落败。
谁知季文鸳看着温柔和气,连弓箭都没碰过,投壶却格外精准,连着三支不偏不倚,第四支也投得稳稳当当。胜负系在剩下的两支,周遭渐渐安静,秦春罗的笑容也微微僵硬。
第五支落入瓶中,局面扳平。
待第六支稳稳投进去,秦春罗的脸色唰地就变了,旁边沈柔华也面露愕然。
周遭有人喝彩,玉嬛挽着季文鸳的手,笑得从容,“一局半年啊,秦姑娘别忘了。”说着,两人作势要走。
秦春罗输得不甘心,一把扯住她胳膊,“再比一局。”
旁边沈柔华忙喝止,“春罗!散心解闷的事,玩玩就算了,别太认真。”
“那不行!”秦春罗还指望争回颜面,“咱们再比一局,就一局,肯定能赢。”
她满心不甘,沈柔华却能从刚才那几箭看出深浅,自知不敌季文鸳,哪会再找不痛快?
玉嬛见好就收,不想闹得太难看,跟沈柔华也结下梁子,同季文鸳换个眼色,便将箭支放了回去,“投壶在哪儿都能玩,这一带的风景却不是时时能见着的,过了这几日花圃可就没那么好看了。听说沈姑娘最懂这些,带着咱们逛逛吗?”
沈柔华顺水推舟,婉然笑道:“是呢,这花圃里有不少都是外头见不着的名种。”
说话间,带着一群闲逛的女孩们,前呼后拥地往花圃走。秦春罗不情不愿,跟在后面,玉嬛还不忘回过头小声提醒,“秦姑娘,别忘了彩头啊。”
秦春罗气结。
后晌宴散回府,坐在马车里,冯氏还提起了这事。
“听说别苑里你跟人比投壶,还赢了?”
玉嬛靠在她肩上,昏昏欲睡,“嗯,是秦春罗找麻烦,文鸳帮我找回场子。”
“那秦姑娘怎么总这样?”冯氏想起那姑娘,也觉得头疼。
秦骁虽是个粗豪的武将,跟谢鸿却没过节,官场上偶尔碰见,也都客气有礼。谁知教出个女儿,却是这般爱挑刺找事,不知是小姑娘性情使然,还是受了爹娘的影响。
玉嬛郁闷地扁扁嘴,心说还不是因为梁章那小混蛋!
不过女儿家情窦初开,各自都藏着心事,秦春罗那点七弯八拐的小算盘也就几个常往来的姑娘们能揣摩几分,长辈们全然不知晓。若跟冯氏解释个中缘由,还得把自己拖下水,没必要,遂含糊道:“大概跟她五行犯冲吧,碰面时总要闹点不愉快。”
冯氏点了点头,没再多说。
魏州城繁华热闹,两条长街横贯全城,道路修得宽敞整洁,可容三四辆马车齐头并进。
两侧栽的杨柳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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