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神偷倒也和气，“真的想学？”

    “嗯嗯嗯！”病已不住地点头。

    “好！我教你！”神偷把吃了一半的鸡腿放到衣襟里，在病已的衣服上擦了擦手上的油，然后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放进病已的衣襟里，“偷之前要先看，察颜观色，看他像不像有钱人；再听，仔细听他身上有没有钱币相撞的声音；再找，找他身上什么地方鼓鼓的，可能放了钱袋。看准之后，若无其事地走过去，伸手一揽，钱袋就到手了。”转眼间刚才那块石头就又回到了他的手上。病已瞪大了眼睛，高兴得直拍手，原来世上还有这样悄无声息地拿到东西的本领！实在是太实用了，以后再也不怕姨娘把他的玩具藏起来了！

    神偷又继续道：“既然是手艺活，关键自然在手上。”说完将右手五个细长的手指伸开，来回上下晃动，病已也跟着学。接下来演示怎样用食指和中指轻轻地夹起东西，怎样轻摸别人的衣服来判断是什么东西，为了让病已看清楚，他还特意放慢了动作。再然后是听声辨位，听一个人走路时候发出的声响来判断他的钱袋挂在什么地方各种手势，各种技巧，不一而足。

    病已学得专心致志，不知不觉到了太阳西斜。眼看着快到放晚饭的时间，病已赶紧起身告辞，一路狂奔，总算不早不晚，赶在放饭之前跑到了早上抢他鸡腿的那个赵大酉的监房附近。

    赵大酉听见狱卒一路吆喝着走近，也把自己的饭碗放到栏门外的地上，谁知狱卒刚盛了饭进去，突然不知道从哪里飞出来一个小人，瞬间抢走了碗，然后当着他的面将里面的饭菜全部扣在了地上！赵大酉霎时傻眼，立刻认出是早上那个小鬼，气得破口大骂，可惜被栏木阻挡，终究无计可施。

    病已早知他不会那么容易就俯首帖耳，否则就不好玩儿了！

    第二天一早，病已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赵大酉的饭碗换成了一个有沿无底的破碗，还使劲儿地往土里按了按，打眼看去根本看不出来跟普通的碗有什么区别。

    狱卒按时来放早饭，盛了一大勺稀粥进去，刚开始碗底只是有些氲开，可是等赵大酉一拿起碗，顿时所有的粥都如竹篮打水一般漏了下去，早饭彻底没了。

    等病已晚上再回来的时候，赵大酉已经早早地等在那儿，他一天一夜没吃饭，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一见“小狱霸”来了就开始跪地磕头，边磕边声泪俱下地痛诉赔罪，求他把原来的饭碗换回来。

    病已冲他一歪嘴，“总算知道这里谁老大了。”

    赵大酉自然又是一通磕头赔罪，“是是是！小人再也不敢了！”

    病已这才解气，终于去拐角的大缸后面找出赵大酉的碗还给了他。

    ***

    自从那日之后，病已就见天拎着个鸡腿跑到神偷那里学艺。病已本就聪慧，又正是学东西最快的年纪，到了第四天，各种手上的技巧都已经驾轻就熟，连行话里的唇典切口也顺带着背熟了。神偷终于满意地点头道：“还有最后一样。”说着从鞋底的边缝里抽出了一根细细的小铁签，走到栏门旁，对病已招手道：“过来，把耳朵贴在锁上面，仔细听。”病已听话地将耳朵贴着栏门上的大铜锁，看着神偷将铁签插进锁眼，慢慢转动，还没等病已问他要听什么，铜锁就应着“啪嗒”一声弹开了！

    病已张大了嘴巴，惊奇得说不出话来。神偷手把手教病已如何转动铁签，如何配合听到的声音挑开锁芯里面的簧片。一柱香之后，病已手上的锁“啪嗒”一声真的开了，病已兴奋地跳了起来，“太好了！这回他们再也拦不住我了！我可以去外面玩了！”正高兴着，病已突然反应过来，转头问道：“你自己会开锁，怎么还待在这儿？你不想出去吗？”

    “出去？”神偷不禁仰天大笑，“这儿多清净啊！”神偷低头看了看眼前这个不谙世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