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神台是在地底不深处,不过是个比较高深的洞府,布置得也很简单,墙壁上是谯明山山神的巨大模样,右手握着弑天剑,左手伸直,上有一条蛇形之物缠绕,头戴神冠,一股蔑视一切的气息从眼睛里射出,俯瞰着刚刚来到的大祭司穷琼,神仙身前有两个用泥土堆砌成的山鬼模样的陪祭,七手八腿的看着人眼花缭乱,每只手上都是一盏灯火,穷琼一道,这火光便亮了起来,照着这山鬼山神的神像,一股神秘诡异的气息弥漫了整个洞府。
穷琼走到那俩山鬼身前的木桌,取出了祭祀用品,点燃了一盏灯,灯是青光,幽幽的火焰一跳一跳,映着他这有点苍白的脸孔,倒是仿佛真的山鬼降临。与屋子里的轻松写意和玩闹随心不同,此刻的他一脸严肃和庄重,念出了十分熟悉的祭词:
洪荒先古,万物初生
惟我黄帝,灵秀天凡
承女之志,临主于斯
驱灭恶蚩,护佑万民
何哉民乐,于今为安
奈何邪小,行乱人间
颛民之痛,何其苦深
祭请神者,扫清
救民水火,还乐凡土
劳烦困顿,祀以谷牲
微礼已毕,伏惟尚飨
穷琼席地而坐,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在洞府一片寂静之中,这叨念之声显得如此突出,在回音的反馈下,呢喃不已,仿佛醉语,让人产生朦胧之感,忽地,见穷琼拿刀在自己指尖划了一下,一股血箭喷涌而出,直直射到了墙壁神仙上的眼睛里,穷琼顺了顺自己气息,这苍白了脸色又雪了几分,再次让自己入定,口中依然念念有词,这如梦如幻的声音中,传来一个决绝的声响:“开!”,话音未落,久久在洞府回响,便见到神像两眼睁开,仿佛是活人的眼睛,射出了红光,冷冷地望着穷琼,并将这洞府上下照射得红红彤彤的。这双眼睛上有谯明山神的神魂,穷琼以自己鲜血为祭,激发这神魂,逼得这一些神魂与本体达成联系,以此做到祭请山神的目的,只是若是在不适当之时去祭请山神,扰了他什么好事,难免部落就会承受点损失,多则一月,少则半月的收获便全都要一齐上供了,今天看着情形,似乎也不妙。
“凡人拜见山神,粗莽相请,请山神恕罪!”穷琼鼻子贴地,向着山神请罪。只是一会儿依然不见山神的回音,刚想抬头继续请罪,便听到山神的来音:“章莪山方向的狰兽,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我从未见过?这气息不强,但且隐隐让我感觉痛苦和不适。况且章莪山神也并未将这情况说与我听。”
“禀报山神,据我部落大司命来信,此狰兽是从章莪山方向走至我部落不远处,这狰兽攻击大司命时却发生了不明邪变,让凡民速请山神看个究竟,请山神做主。”大祭司依然跪地不起,对着神仙颤颤巍巍说道。
“这气息实在让人厌恶,本神已经知晓了,本神稍去处理,待会再找你算账!”话音落毕,眼睛闭上,红光消失,洞府重归宁静,桌上的青色火焰依旧跳动着,大祭司的身影也被一拉一伸,难以安定,和着大祭司的苦笑不止的面容,便构成了这诡异凄苦的画面。
大祭司跪伏在地上,实在不想回忆十几年前的那段噩梦,彼时,不知什么原因,部落屡屡遭受不明而来的灾难,每次都需要祭请山神,山神倒也是爽快又迅速的解决了难题,只是每祭请一次,便要求要用新生一年内健康聪慧的凡间婴儿作为祭品,前前后后,大祭司已经忘了上祭多少个可爱的婴儿了,不知他们去了什么地方,是否安好?大祭司痛苦地摇了摇头,这段悲苦的记忆总是在他祭请山神的时候,冲破一切牢笼,在自己脑海里浮现,痛苦得无法让人承受。如果不是为了部落,自那以后,他是极其不想祭请这什么吃人的山神
谯明山山神正在自家神殿里闭目小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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