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泰劈头就问:“你儿子呢?”
司马昭脸上现出惶恐之色:“大人你知道我那孽障的事了?”
曹泰怒道:“现在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
司马昭惶然道:“属下已将犬子下在狱中。”
曹泰冷笑道:“哪一座狱?”
司马昭似乎没料到曹泰有此一问,愣了一下,答道:“府狱。”
曹泰转头望向杜甫,杜甫长身而起道:“司马先生,这儿大大小小的牢狱,我们都查过了,并无司马游此人。”
司马昭脸如土色,喃喃道:“奇怪?难道又越狱了?”
曹泰大声喝道:“司马昭,你别装蒜了!”
司马昭瑟瑟颤抖起来,急声道:“大人!”
杜甫沉声道:“司马昭,一年前令郎被逮,下在大牢,坐罪问斩,为何如今还活着?是不是你玩弄权谋,救了令郎,斩了狱中另一个无辜之人?”
司马昭愕然变色,一时说不出话来。
曹泰摇头长叹:“司马昭,我待你不薄,你也敢欺瞒我?是欺我老朽昏庸么?”
司马昭颤声道:“他他是我的儿子啊!”
曹泰须发猬张,怒声道:“你儿子又怎样?把大事小事混淆一起,要大伙儿都祸亡无日么?”
司马昭听了,骤然一震,这时望回曹泰的眼神,是十分骇怖的。
曹泰冷冷加了一句:“司马昭,是你不知自爱,怨不得我!”
司马昭听了这句话,忽然全身震颤起来,并向杜甫、李白这边看过来,紫涨了面皮,嘴唇一直在抖着,看似想说什么。
就在这时,一道急风,倏忽抢到!
司马昭的武功也颇为不弱,怪叫一声,斜飞七尺,定睛一看,登时睚眦欲裂。
向他飞扑过来的,的确是一个人。但那个人扑了一个空,就直挺挺趴在地上。
司马昭大叫一声,其声凄厉,奔窜过去,翻过那人一看,正是他儿子司马游!
司马游的额骨全碎,似被重物夹破所致。
司马昭原本把司马游藏在曹泰的府邸中,本来也惟有此处才是最安全的,无人敢搜,但不知在什么时候,大概就是杜甫向曹泰陈明真相,而再向司马昭逼问之际,那伞下人已经不见了。
他再出现在大厅的时候,正是司马游抛出来之后。这人直似幽魂一般,毫无半点声息。
司马昭哀呼欲绝,随即发出一声尖啸!
在尖啸的同时,他十指箕张,陡然飞身扑起,插向曹泰的头顶与咽喉。看他脸上抽搐的肌肉,活像要把曹泰撕成碎片,才能甘心一般。
曹泰并没有退避,望向司马昭的神情,就像一个人在他老友灵枢前上香一般惜哀之意。
就在司马昭的双爪离曹泰要害仅有一尺的刹那,杜甫、李白忽觉耳际生风。当他们感觉到风声飒然的瞬间,那道人影已自他们的身边闪了出去。
一把雨伞,瞬间罩住司马昭,然后他便发出了一声彻骨蚀心的惨叫。
伞影褪去。
司马昭捂着心口,一晃,再晃,三晃,眼珠凸露,捂心仆倒,一命归西。
在伞影罩着司马昭的刹那,杜甫、李白看见了那个人。但那个人头顶上仍戴着竹笠,竹笠低垂,只略可瞥见他尖削苍黄的下颚,却看不见那人的面目。
曹泰叹了一口气:“死了?”
那人竹笠微微一沉,算是点头,嚯的一声,又把油纸伞遮撑起来,回到暗影之中。
曹泰喟叹一声,向杜甫、李白苦笑道:“我重聘司马昭回来,没想到他多行不义,致令我不得不我心情不好,这件案子也总算了结,你们去吧。”
此时,杜甫和李白心里,忽然升起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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