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对方擒住了。
那两个强盗哈哈大笑,将张之奇双手反翦,缚在马背上,一声呼啸,竟然拥着张之奇走了。
李白大吃一惊,心道:“就算他们把张之奇误作是我,却怎的对他如此无礼?他们骂我背弃盟约,这流言又是怎么来的?即使我真的是背弃盟约,他们也不该这样逞凶殴打啊!
李白越想,便越觉得其中疑窦甚多,虽然不愿意惹事,也不能不查个究竟。
他从山上奔下,那匹马已不知跑到哪里去了。那是他在路上买来的一匹川马,因为要适合自己改装之后的寒儒身份,买的只是一匹普普通通的川马,失了也不足惜。
李白急于查知究竟,不再去找回自己的坐骑,立即施展轻功,追踪那一班人。
这时已是黄昏时分,在田间操作的农夫正三五的荷锄归家。
李白截着一个老农攀谈,假装作是错过宿头的旅客,寒暄几句,道:“我刚才碰到了一班匪徒,将一个上京投军的人缚去了。”
那农夫奇道:“真的?”
李白道:“刚从这里经过,难道你们没有看见么?”
那农夫道:“哦,我明白了,那班人是裴家的家丁,他们的马跑得太快,我看不清楚他们的马还缚有人呢。哼,他们也太恃势欺人了!不过那人一定是为了什么事情冒犯了裴家的,相公和他们裴家无冤无仇,却是用不着害怕。”
李白道:“裴家是什么人?”
那农夫道:“当今的宰相裴炎,正是我们村子的人。”
李白道:“裴炎不是在长安么?”
那农夫道:“他还有一个弟弟看守老家,未曾搬去长安。”
李白愤然道:“听说当今的女皇帝,曾下令不许豪强欺压百姓,看来这种命令也只是一纸具文,骗骗老百姓罢了。”
那农夫摇了摇头:“话可不能这么说。若在从前,别说是当朝宰相的亲兄弟了,仅仅一个县官的家人,在乡下就像皇帝一般,打人骂人,那真是平常得很。
裴家确是有点恃势横行,但像今天这样公然掳人,还是第一次。平日一些小事,我们乡下人吃点亏,能忍便忍。这倒不是为了怕他才不敢进京告他,而是不愿拿一些小事去麻烦天后。”
李白本来是想借这件事来骂武则天,不料乡下人对武则天却是那么拥戴。
那农夫望望天色,道:“老先生你不嫌弃的话,还是请到舍下歇歇吧,天色已经晚了。”
李白道:“多谢你的好意,既然路上没有盗贼,我走一程夜路,也不用害怕了。嗯,我还是到前面小镇投宿吧。”
那农夫见他执意要走,只好由他自去。
李白在村外兜了一个圈子,入黑之后,再折回来,心道:原来是裴炎干的勾当!但是,裴炎为什么要缚架我呢?
裴炎曾经派遣恶行者与毒观音去刺杀废太子李贤,李白对这件事一直很痛恨,再加上今日这桩事情,他越发不能忍受,决定要去探个明白。
裴家的大屋,是在村子的东头,倚着山坡修建,屋前屋后,有几个武士巡来巡去。
李白故意在树林里发出怪声,引得那几个武士跑来张望。李白对准树上的一个鸟巢,轻轻弹出一粒石子,将几只大鸟赶得振翅飞起,呱呱尖叫。
只听得一个武士嚷道:“原来是夜枭,呸!”
另一个武士道:“料想没有人这么大胆,敢来找员外的麻烦。”
另一个道:“这也难说,听说丞相得罪了天后,说不定天后派遣大内卫士来呢,怎可以不小心防备?”
李白听他们议论纷纷,禁不住心中暗笑,立刻施展闪现疾风步,从林子的另一边掠出,待到那几个卫士转过身来,他早已飞过墙头,进了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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