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了。”

    “嗯，你冷么，弟弟。”

    “不冷，姐姐，”小男孩蹦蹦跳跳，在石子路上仿佛留下了如泉水碰触紫石的声音，他是一个人间天使，可惜善恶一念之间，恶善转瞬即逝。

    上帝有两个面具，他是上帝，但也是恶魔，因为既然世间万物都有它所造，那曾经是天使的家伙为何成为了恶魔，有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所以恶魔有一大堆伙伴，一个人只要不坏到骨子里，一定是有东西陪着的吧，二个人么？一堆人？徐来不喜欢二人，这世间还有人不喜欢二人么？

    小女孩：“你看那朵云，像天使的裙子，我真是也好像要一条啊，真好。”

    “姐姐，难道你不觉得当天使很不合适么？”

    “为什么，大家都要做天使的，有一天，大家都可以穿上天使的裙子，啊啊，好开心。”小女孩黝黑的脸上闪着光芒，但是这光，似乎只照了姐姐一人，因为弟弟在大树底下，真是个聪明的孩子。

    “因为啊，如果是恶魔，做了一件好事，大家会称赞有加，而天使大家不允许有任何瑕疵，任何！做不到就会被人讨厌，所以大家很容易被恶魔吸引，他们就算杀人放火，但是只要有一点好处，就会被一堆人喜爱…………”

    “不是的，弟弟。”小女孩摸了摸他的头，之后一把把他带到阳光之下，“人的目标就是天使！我们要做像天使一样的人！看！天使在阳光明媚处！”

    “它在你心里么？”我们永远不知道天使是否在姐姐心里，但是恶魔已在某人心中蠢蠢欲动，比如李家的月亮，“这是什么，可以打开么？”李月亮看到让布太姥拿来放在佛祖像前的金色小盒子，很是好奇，决定把它拆开来看。但这想想也是不好的。

    但是李月亮从小时候开始就对家里供的佛像有特殊的感情。

    月亮还记得他7岁那年，家中母亲很是崇拜佛教，但是父亲吧，一言难尽，有次春凤，就是让布奶，花了1个月工资买了好多高档水果，供在佛祖前，恳求他儿子健健康康，吃好喝好。

    但是等到春凤出去上夜班时，李不悔，既是让布爷就偷偷把水果拿给月亮吃，当然了，不悔吃的更多就是了，毕竟成年人，当时还小的月亮只会忙忙地拒绝，连说，“拜拜！要拜拜的。”

    “拜个屁！赶紧吃，吃的建健康康的！”不悔横眉冷对大榴莲，手上一把刀，莲莲碎成他儿子的形状，天上弯月，“真好吃啊，多汁可口，啊，好幸福，虽然不想感谢你妈…………”

    不过这不是让月亮印象最深刻的事，在那之后，第二天早上他妈泪眼涕泗，鼻涕横流的对着佛像直喊，“感谢观音大士，感谢…………”的景象他此生难忘。

    这之后春凤上炕睡觉时，伴着熟悉的呼噜声，他爸和月亮展开了一段对话。

    “你妈没说错，我就是她的观音大士，咱们家要想过的幸幸福福，都要靠我的努力啊，你妈的工资也干不了什么的，买点水果就当是…………”

    “什么！被你这臭东西吃了！”春凤突然苏醒，月亮有了一丝来自原始的恐惧，仿佛在面对奶奶时的压迫感有出现了。

    春凤抄起扫帚就开始追着不悔跑，但是不悔这些年跑步可练出来了，春凤已经追不上了，她大哭不止，“啊啊！就知道欺负我这苦命的女人啊，我的命怎么这么惨，竟然嫁给了这么一个不是人的玩意，我可是全村最能干活的，谁家老人看了我，不都想让我嫁入他们家，我怎么会跟了你…………”

    春凤骂不悔就跟唱歌似的，随口就来，熟练度一级好，不悔开始时听着好笑，但慢慢的，笑着笑着就哭了，在然后，又大笑起来，春凤死的时候，左手死死地拿着观音大士像，右手指着不悔继续骂，说不悔毁了她的一生，但是骂完之后，有很开心的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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