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黑云如墨,阴风怒嚎,电闪雷鸣。屋内烛火闪烁,昏黄如地狱,鬼影重重。
“父亲大人,林冲那厮,真——真他娘的不识抬举啊!我三番五次请——请人从中说合,金银珠宝、美人香车、高官厚禄许他无——无数,可这贼配军,自打从梁山上下来,仍是不——不——不依不饶啊,整天非要找我父子拼命!爹呀——,你可一定要为——为——为我做主啊!”高衙内匍匐在地,紧紧抱住老爹的大腿,扯开嗓子干嚎。
“混帐东西,哼,还不是你当初惹下的祸端!”高俅三角白眼一翻,狠狠瞪了脚下这个“干儿子”一眼,鼻孔里恨恨地哼了一声。
“爹呀,你,你可不能不管我呀,我当初也是年——年幼无知啊!再——再说了,现如今,哪个官二代不是游戏花丛,偷——香窃玉,欺男霸女的?那皇帝老儿,后宫佳丽三千,还——还去外面找相好的呢?我——我不过是与她娘子调——笑了两句,他就,就——哎呀,爹呀,你要是不管我,我,我就从这登仙楼跳——跳下去死了算了,哎呀,亲爹呀——”高衙内这货干脆耍起无赖,满地打滚儿了。
“唉——,孽债啊——”高俅长叹一声,神情黯淡了下来。能怎么办呢?自己年轻时不也是荒唐透顶吗?要不,又怎会有了这个孽障?唉——!望着跪在自己面前,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儿子,他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照说也真奇了怪了,自己公开承认的几个亲生儿女,没有一个长得像他的,而恰恰是这个“所谓的干儿子”,无论从相貌还是到作派,简直就是自己当年的翻版,而且荒淫无耻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啊!
想到这儿,他那慈父的情怀不由得涌上心头,长叹道:“唉——,算了,起来吧!”他伸出手轻轻抚了抚儿子的头,安慰道:“我已安排宋公明今晚在落英阁宴请林冲,倘若他愿意化干戈为玉帛,一切罢了,否则嘛,哼——哼哼——”高俅那张长满麻子的马脸上渐渐渗出了一丝残忍的冷笑。
“真的吗,爹?”高衙内登时转忧为喜,一轱辘从地上爬起来。“哈哈,爹,你看你,老——老是吓唬我玩儿,倒是早说啊?可怜我这小心肝儿哎,真真吓——”忽然,这小子又似乎想起了什么,急道:“可是,爹,林冲那强贼胆——大艺高,乃是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水泊梁山的五——五虎上将之一,玉麒麟卢俊义的师弟,sx大侠铁臂膀周侗的亲传弟子啊!马上一条大枪从——从无败绩,马下一口朴刀,与那青面兽杨志杀——杀杀得难解难分,想必也是尽得其师真传。据说,昔日那武松仅是得——得得到周侗不足两月的指点,就已神勇过人,景阳岗打——打虎,怒杀——杀杀西门庆,醉打蒋——门神,血溅鸳鸯楼,那真是让人闻——风丧胆啊!”
“呵呵!”高俅冷笑道,“儿啊,你没听常言说——好虎难敌群狼吗?更何况,他林冲还算不上老虎,不过是一头不知死活的豹子罢了!哼哼——!一百五十名御林军,三十名大内高手,青云山七大剑客,江南排名前三的一流杀手,再加上……呵呵,还有他根本想不到的——。除非他是三头六臂,否则,定让他有来无回!”
“呔——!好歹毒的奸贼!纳命来呀!”一声怒喝,伴随咔嚓一声巨响,一道怪影如闪电般破窗而入!右臂轻舒,一口卷刃的钢刀直抵高俅的咽喉,左手一探,“蓬”地一把将那高衙内的后心抓在手中,手腕一翻,那厮便摔了个王八看月亮——四脚朝天。来人左脚在那衙内胸口用力一踏,登时哀嚎声如杀猪般连连不止。
但看此人,须眉乍开,披头散发,二目圆睁,赤红如血,犹如猎豹下山,饿虎出笼,一身短打锦衣早已撕成无数碎片,浑身上下创痕累累,满是血污,特别是那左胸至右肋,一道伤口深可见骨;一条丝绦胡乱捆在胸腹之间,此时,那鲜红的东西正从碎布和丝绦间不断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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