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又一次在唐宁那双澄澈纯净的琉璃美眸中看到了那抹无畏的倔强,他突然觉得这个孩子并不坏,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唐宁现在是阿九,一个12岁的孩子,无端受了这么多折磨,一个女孩子脸被毁了,小命也是危在旦夕,却没有掉一滴眼泪,现在她冷得要结冰了,还是拼尽力气咬牙坚持,抗拒着身体的颤抖。
宁王看着她这副样子,紧了紧眉头,问:“冷吗?”
唐宁咬着牙没好气地回他一句:“你进来试试看!”
宁王眉头动了一下,越看越觉得这丫头是个异类,如果不是夏凉的奸细,将来定会在北历这片土地上大有作为。
唐宁阴着脸,其实她这伤痕累累的小脸,看不出什么表情的,道:“姓赵的,你看够了没?!老子这张脸有那么好看吗?”
宁王眨下眼睛,继续看着她,半晌,道:“这世道不太平,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妨说来听听,只要你说实话,本王可以既往不咎,你也可以继续留在宁王府。”
唐宁一听这话,恶心地要吐了,发自内心地讽刺道:“姓赵的,你浑身上下找不出半个幽默细胞来!你这是干嘛呢?逗老子玩呢?这就是你的幽默方式?先把老子的脸毁了,再无所不用其极地折磨老子!鬼门关你听说过吗?托你的福,这些天老子去了好几趟了!现在倒好,你玩得开心了,你说让老子继续留在宁王府?你恶心不恶心啊?!老子要是今天死不了,在你这狗屁王府多待一天,就是你孙子!”
宁王蹙了眉头,审视着这垂死的丫头,觉得甚是不可思议,心想:这丫头什么来头,说话做事完全不合常理,她当真不怕本王,还是受了尸毒窍心的影响?身体都虚弱到这程度了,竟然还能如此长篇大论,且就只是为了骂本王!看着也不像是有内力的人……难道是回光返照?
宁王正纳闷呢,李嬷嬷步履匆匆地赶来了,还未到跟前,就开腔了,道:“禀殿下,太子身边的那个太监李福来了。正在厅堂里候着呢。”
宁王眉头舒展开来,淡淡问:“这厮来做甚?”
李嬷嬷回禀道:“老奴问过了,他只说有要事要当面向殿下禀报。”
宁王道:“本王去看看,你在这里守着。莫让她睡过去。”
李嬷嬷看着宁王那威凛的背影一步一步渐远,这心里七上八下的,相当不踏实。
等宁王的背影彻底看不见了,李嬷嬷才把视线转移到唐宁身上。
这时顺溜匆匆赶来了,上前对李嬷嬷拱手作揖,道:“见过李嬷嬷,我想跟阿九说几句话,还请您行个方便。”
李嬷嬷知道顺溜平日里很照顾阿九,自然知道他来这里的目的,便没多说什么,道:“我去院门守着,有什么话快点说。”
顺溜躬身向李嬷嬷道谢。
顺溜看着这丫头现在这副落魄模样,于心不忍呐,两手握在胸前琢磨了一番,便去了身后的屋里。
顺溜从装旧物的箱子里翻出一件破旧棉袄,一边拍打着一边往外走,等到了唐宁跟前了,那经年积攒的灰尘也拍打的差不多了,只是那旧棉袄浑身浸着挥不去的霉馊味道。
顺溜轻轻把棉袄往唐宁身上包,嗔怪道:“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倔,咱们王爷不是真心要你死,不过是作势给那帮坏人看而已,你如实禀告了,王爷还能跟你一个孩子计较吗?!”顺溜一边说这一边给唐宁掖衣角,每个角落都细心掖好。
唐宁本就委屈得要死,这下好了,所有强撑的坚强瞬间崩塌,眼泪决堤了。
顺溜给她包好了棉袄,又转到浴桶的对面,这时唐宁已经垂下了脑袋,浑身抽搐着。顺溜知道这丫头哭了。
顺溜见此,如释重负一般长叹一声,温温道:“九儿,也许你并不熟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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