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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我就是侮辱了自己的第一个人，因此我就喝起酒来！”官吏哼笑道，“尊敬的女士，一个月以前，我的太太被邻居家的泼妇毒打了一顿，不过我太太和我不是一类人！您明白吗？请允许我问您一个问题，仅仅是出于我对您的好奇:您有体验过在干草船里过夜吗？”

    “不，没有去过。”乔安娜咽下了一口口水，紧张地听着这位先生的每一句话，“这是怎么回事？”她问道。

    “唉，我就是从那里来的，已经住过四夜了……”他倒满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沉思起来。乔安娜目瞪口呆，仔细一看还真的有一些干草屑粘在他的衣服和头发上。很可能，他已经很久没有脱过衣服了，也没有洗脸了。

    他那双手更是肮脏无比，油垢层层，颜色发红，指甲污黑污黑的，甚是令人生厌。

    有些人注意到了他，不过反应不太剧烈。柜台后面的两个男孩大笑了起来，老板也坐到两个人旁边的位置上，以便听一下这个“现世报”说些什么，他懒洋洋而又克制地打了个哈欠，挥了挥手让他们不要在意他。

    显然，这位先生在这里早已是众所周知的人物了。他说起话来总是文绉绉的，大概是因为他已经习惯于经常在酒馆里和各种各样的陌生人谈话的缘故吧。

    这种习惯似乎已成为某些酒鬼的一种需要，特别是那些内心深受禁锢、心灵备受虐到的人。因此，他们很喜欢在别人面前为自己辩白，如果可以的话，甚至试图博得他人的尊敬。

    “现世报！”老板高声说道，“既然你作为一名官员，那你为啥不去工作，为啥不去上班呢？”

    “我为啥不去上班，尊敬的先生。”官吏接过话来，却只是对着乔安娜说，仿佛是她提出了问题，“为啥不去上班？想到我平白无故地过着如此可怜的穷日子，难道我不敢到痛心吗？一个月以前，当那个恶毒的泼妇毒打我妻子的时候，我却就酒醉醺醺地躺在床上，难道我不感到痛苦吗？对不起，年轻人，您是不是……嗯……譬如说明明知道毫无希望，但还是向人开口借钱？”

    “没有……可‘毫无希望’是个什么意思呢？”乔安娜反问道，表情和官吏一样的凝重。

    “就是压根没有希望，事先就知道会毫无结果。比方说，您早就知道，而且十分肯定地知道，这个人，这个心肠最好、最肯助人的公民绝不会借钱给您的。因为，请问，他为什么要借钱给我呢？他本来知道我不会还钱的。出于同情吗？我经常关系各种新思想的邻居泼妇的丈夫彼得，前几天解释道:‘在我们这个时代，就连科学都禁止同情。而在这创立了政治经济学的英国早就如此了。请问，他为什么要借钱给我呢？瞧，虽然您事先知道他不会借，但您还是去了……”

    “您为什么要去呢？”乔安娜追问道。

    “那是由于没有别的人可找，也没有别的路可走啊！不是吗？任何人总得至少有一条出路可走啊。因为有时候一个人必须有条路可走！当我的女儿首次凭黄色执照去拉生意的时候，我也跟去了……因为我的女儿是靠黄色执照谋生的……”他附带补充了一句，有些慌张地看着乔安娜，“没关系，尊敬的女士，没关系！”

    柜台里面的两个男孩又再次大笑了出来，坐在旁边的老板也露出了微笑，因此官吏他急忙声明，但看样子他的心情却是平静的，“没关系！他们的摇头不会使我难堪，因为大家早就知道了一切，一切掩盖的事情全都公开了！对此，我不是抱着不屑一顾的态度，而是怀着逆来顺受的心情。让他们笑去！”

    “请原谅，女士，您能不能……不，换一种更得劲、更生动的说法，不是您能不能，而是您敢不敢，此刻望着我，肯定地说，我不是只猪？”

    乔安娜懂的东西太少了，就连黄色执照也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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