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下腰,找了把高度刚好的凳子坐下,对着门锁一阵叮叮咣当。
“我们现在很忙啊,晚上十点叫正常下班,超过十二点才算加班。今天我还是打着给公司客户提供服务的招牌才提前外出。”
“压榨员工。”
“师兄你不是也在智因科技实习过吗。”谢屿安神情轻松地拿出电钻:“现在比你那时候还过分,特别是去年,智因开始大力发展生物医学部门,说要做和人类无限接近的ai机器人。”
“欸师兄,你说我们搞搜索引擎起家的互联网公司,发展这种行业不沾边的业务是想干什么。”他转身望着许乘月,小声嘀咕着:“今年还拆分出来想上市,我们公司也不需要圈钱啊。”
“这得问你们老板,我怎么知道。”他站在一旁看着智能识别锁芯严丝合缝地嵌入坚实的门里,连上埋好的线路。
“师兄你出去试试看,不行的话我再调整下。”说完许乘月被关在了门外,他站在黑暗的过道里,伸出右手食指,登入内网权限通过,然后虹膜验证,自动解锁。
门开了。
谢屿安站在屋里,开心地跳起来转了个圈。他这位师弟是个精力旺盛阳光活泼的人,一件成功的小事都能让他高兴很久。
“师兄,我发现那件坠楼事故以后,你变了挺多。”明亮的灯光下谢屿安收拾着自己带来的箱子,先前沉重的器械不复存在,整个箱子看起来无比轻便。
“这叫前额皮质损伤,有变化很正常。”这是许乘月性情变化后应医生给出的医学解释。他当时做的可是风险极高的开颅手术,恢复成现在这样已经十分幸运了。
“那你现在怎么跟陆永关系这么和谐?”
“???”许乘月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你们有段时间不少关系很紧张嘛。”谢屿安漫不经心地说着:“你这是选择性损伤啊,不好的都选择性遗忘,精准定位,忘掉陆永坑你的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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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点。刑侦队在推测出来的第一案发现场,浦淀河上南小区河段的两侧拉了警戒线。
清晨的雾还未消散,太阳也没出来,天色阴沉。河段两侧是高约三十公分的低矮灌木,杂草丛生无人问津。
前天下了一场暴雨,把可能存在的痕迹冲刷的一干二净。河岸都是淤泥,上面偶尔印着几串脚印,但一看就是小孩子的脚,估计是贪玩跑到了这里。
现场的人员分了三组,一组在案发区域内继续寻找可能留下的痕迹,一组走访小区常驻人口调查是否存在目击证人,还有一部分人去调取方圆两公里的监控。
他留在现场和技侦人员一同搜寻物证和痕迹,许乘月说自己还有十分钟才能到,抱怨早高峰的公路堵得令人绝望,而更恐怖的是,过于遵守交通规则的自动驾驶程序居然连续三次在绿灯还有三秒结束的时候果断选择停下等待红灯。
——它就不尝试着冲一下吗?三秒钟足够通过这几个红绿灯了。
——这不是为了您的安全吗。
他调侃着回复许教授,肩膀突然被人重重拍了一下。
“谁???”猛地转身,却看见顾涛挎着个菜篮子站在面前,还眯着眼睛去瞅他手机里的对话,假笑着问到:“哟,跟姑娘聊天么?笑得这么开心。”
“……”他关了屏幕,把顾涛拉到警戒线外面。
“你跑这干嘛?”他指着黄黑色的条纹线说:“你不能进去。”
“我住这跑过来不是很正常么。”顾涛不以为意地找了个小板凳坐着:“我刚刚在那边买菜,有个老头说这边死人了,杀人案,四肢丢得到处都是,就跑过来看看。”
“……都传的些什么鬼?”无奈地瞪了他爹一眼:“没事少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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