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逝,棉花通过缺口开始吸水,那最后,这个袋子是不是就会沉入水中。”
“确实会这样。”他点头。
“那如果凶手把死者勒晕后放在这样一个装置上,可能是一个纸箱,一个木箱,她会一直在河里漂,随着时间的流逝,脱脂棉吸入水分密度变大,箱子沉入水里,晕过去的曹燕也一同沉入水里溺亡。”
“她只是刚好在这个地方溺亡而已,所以在河边,在小区里,都找不到任何痕迹。”
“设计好棉花的质量和装载它的空间,完全可以做到。”许乘月从脚下捡起一块石头,侧弯下腰,沿着河面扔出去溅起一团团水花:“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大费周章?”
这不是一个万无一失的方法,假如当天晚上刚好有船只经过呢?假如曹燕运气好,没漂多远就漂到了河边自己醒来?
那凶手所有的设计就彻底报废。
“因为他不想亲手杀死这个女人。”顾云风笑了笑,“这是凶手唯一能想到的,即不亲手杀死曹燕,又能隐藏第一现场的方法。”
顾云风拨通了舒潘的电话,让他去走访金平区,东安区和上南区的快递点,调查一周内是否有人购买过数量较多的脱脂棉。
“还有,把人都撤了吧,派人在河岸沿途寻找下是否有较大的木箱或纸盒。”虽然找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他还是愿意一试。
他停下脚步,站在原地。转身看见许乘月还慢悠悠地紧随其后,阳光下他用纤细白皙的手遮住脸,双眼望着平静却深不见底的河面。
凶手跟曹燕之间的关系是特殊的。特殊到凶手对她抱着如此巨大的恨意,最终也没能下决心去亲手结束她的性命。
而是让昏迷的曹燕漂在深不见底的河流中,听天由命。
他喊了许乘月一声,手机上发给他一个地址:“许教授,下午你如果没课,和我去这个地方。”
“星雨儿童福利院?”许乘月看了眼他发来的导航。
“对。曹燕是在去了福利院之后才确认袁满是自己女儿的。”夏日的阳光刺目,照的他睁不开眼,他眯起眼睛笑得轻松又坦荡:“我有了一个推论,需要去福利院验证一次。”
假如袁满的亲生父亲尚在人间,假如他认出了这个和自己长得非常相似的女儿。他会不会和曹燕做出完全相反的选择?
拼劲全力去保护女儿,做一个黑暗中的无名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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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着车带上舒潘和许乘月,刚关上车门突然接到了袁满的电话。
“顾警官,你在哪呢!”一按下接听键袁满摇铃般的清脆声音就传了过来,听背景音是在喧嚣热闹的商场。
也许是背景太吵闹,袁满的声音比正常情况大了好几个分贝。顾云风只好把听筒离得远一点,对她说:“工作呢。”
“那你什么时候下班啊,现在刚好是中午欸,我买了一大堆东西实在是拎不动了。”
“你一个人?”
“对啊,我想逛街就一个人跑出来了。”她轻声笑着:“没想到买太多了。”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左手捂住听筒,内心开始激烈斗争。现在是工作时间,他又刚好要去个重要地方,理应拒绝掉小女孩的无礼请求才对。
但听着她轻轻的笑声,一闭眼仿佛看见她那颗孤独又细腻胆怯的心脏。
最终还是放下手机对许乘月说:“看来需要你一个人去福利院了。”说着他指了指自己耳朵里的听筒:“我们远程语音联系。”
“老大,这大明星找你什么事啊?”挂了电话舒潘眨着眼睛八卦地问。
“陪她逛街。”
“哎哟,这不是挺好的吗,你怨念什么。”
“我有怨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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