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乘月坐在靠墙的沙发上, 几分钟前顾云风被江海的主治医师叫了过去,说江海的病历资料已全部整理好,需要他过去办个手续打印一份。
林想容在他对面, 手中握着一把小刀削着苹果, 时不时地看他一眼,看得他心里毛骨悚然,不自主摸了摸自己的脸。
削好苹果, 她切下一小块放在碟子里, 把碟子端到距离江海最近的柜子上。然后轻轻咬下一口, 没怎么咀嚼就吞了下去。
“林小姐,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她捂着嘴笑起来“我总是看你,一是因为你好看, 二是因为,我认识你啊,许教授。”
“但我不认识你。”他诧异地说。
他本以为, 一个以相夫教子为主的全职太太,温柔贤淑的外表下, 也真因为怀有一颗软弱的心, 而在一次次的家庭暴力中忍气吞声。
但从林想容的种种举动来看, 她毫不掩饰自己对江洋的憎恨, 又没像个怨妇怨声载道。软弱这个词根本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一年前, 你在瑞和医院被宣布脑死亡, 但经过二十四小时内的抢救, 运气很好的活了下来。”她一脸羡艳, 起身微微拉上帘子。
“江洋的大哥,就是江海出事后,他们家一直在关注有没有哪家医院能做类似的手术,让他早日醒来,你的事例给了他们曙光。”
“但最后你们还是没转院吧。”
“是啊。”她收起笑容,抬头望着窗外的远方“他们太保守了。”
保守
“我其实不太明白”她站在阳光中,转过头微笑着“江家发生了命案,你们警察不去他们家里调查,怎么想到先来医院”
他站起来,摊手说“想见见您啊。”
“倒是您,箱子都没来得及放回去,刚回国吧”
她温柔地笑了下,不置可否。
“怎么刚回国第一件事就是来医院”
许乘月走近她,目光凌厉“担心江海担心你丈夫的大哥”
林想容歪着脑袋看着他,对他的提问有点意外。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指着窗外喧嚣繁华的都市景色说“有什么问题吗他是我在这个城市里,唯一的亲人了。”
“那你爱他吗”
“嗯”大概是被这极具跳跃性的问话惊住了,林想容晃神了好一会儿,伸手摆弄了下发梢的弧度,低下头轻声说“什么”
“我说的他是指的是江海,你爱江海吗”他嫌站着有点累,就拉开椅子坐了下去。毕竟在医院住了快半个月,前一天还躺在医院病床上输液,身体有点虚弱。他咳嗽了几下,脸色看着比正常时候更白。
“我看了好几篇你们一起写的文章,有前瞻性,有创新,每一篇都很优秀。”看着林想容渐渐变得冷漠的脸,他想了想还是继续问下去“你是在江海昏迷后才嫁给江洋的吧为什么一定要是他们江家没有别的选择吗”
江海九年前从普林斯顿毕业回了南浦市,直接进入荣华生物从事生物医学方向的科研工作,林想容比他低两届,毕业后也回了国。从时间上算,她才刚到南浦市不久,江海就遭遇车祸昏迷不醒。这场意外过去两年后,她嫁给了江洋,传闻这夫妻二人一直感情不和,江洋对她更是冷暴力加拳脚相对。
怎么看都是一场没有真心的交易。
林想容手臂交叉着,抱胸靠在墙上,极其勉强地调整了刚刚变得冷漠的脸,好不容易才挤出半个笑容“你想的太多了,许教授。”
说完从容不迫地从银色手包里拿出正在振动的手机,弹了弹衬衣沾上的灰尘指着门外“我先接个电话。”
南浦中心大厦118楼,江边旋转餐厅。这是全市最好的观景平台,眼前是隔江相望的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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