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十足的眼神反复打量。
也是到得此时,被凌乱风压卷起的烟尘碎屑刺入眼睛的后遗症恰恰显现————针刺似的不适感刺激泪腺,让视网膜蒙上一层薄薄水汽。
忍耐几秒钟,我不由自主的眨了眨眼睛,眼角随即有一丝若有似无的热意渗出…不过因为太过浅薄,那点水渍很快凝干在眼角。
洗出尘埃之后不适感减少许多…
可惜的是,眼睛不再难受的同时却也破坏了刻意保持的‘坦然自若’气氛,为了弥补我只好微微偏过脸,作出一副受到质疑而不太高兴的姿态。
下一秒,年轻男人蓦的啧了声,也不知他是在想什么忽然就变得烦躁,随即重新探出手,手掌重重按在我的眼睛上,恶狠狠擦拭。
动作很笨拙,用的力气却很大,甚至比高烧醒来那晚更重。
覆满茧子的掌心触感如同砂砾,我的眼角和眼脸都刺刺发疼,严重怀疑任务委托人的皮要被他擦下一层。
…………
手掌掌心反复擦拭我的眼睛位置好一会,年轻男人夏洛特克力架才结束了莫名其妙,仿佛酷刑般的举动。
紧接着,他又飞快拍掉我抬起试图捂眼睛的双手,声音阴沉沉的,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想让自己的眼睛变成兔子吗?白痴!”
依然是嫌恶至极的结束语,说完侧过身,另外那支一直握着兵器没有放开的手臂抬高,无鞘宽剑蓦地斜劈————
冷厉剑光在月色下一晃而过,如一道冷亮的闪电。
空气凝固一瞬,下一个瞬间迷宫之内两人身处的这狭小地段,无形无质力场猛地出现震荡。
凌厉风压骤然炸响,斩裂的轨迹沿着空气呼啸而去。
不久之前他闯入时斩开的那堵玫瑰花墙,随着剑风风压撕裂得更为彻底,枝叶花朵窸窸窣窣碎裂四下迸飞。
浅浅象牙白花瓣与苍绿叶片被卷着扑散在风里,揉碎的花叶淋着月光,下了一场无声的雨。
…………
片刻过后,最后几片摇摇曳曳的花瓣枝叶坠落在地,落雨的景象消失,它们的后方,倒塌的大片玫瑰花墙另一侧,显露出…密密挨挨的人影。
隔着迷宫花墙,此处与彼端仿佛完美切割的两个世界,然而此刻,那种无形界限被夏洛特克力架斩断,许多人悄无声息等在另一边,动作与目光一致,压抑而冷酷。
不受限制无所不在的月光照亮他们的模样:绝大部分装束如同西洋象棋棋子,整齐一致站在那,就象是一盘开局前的棋盘。
另外,混在其中的小部分人,衣着哪怕有别于戎兵,奇装异服仍是带着微妙统一感。
一瞥之间,我看见全部人都带着兵器,无法掩饰的草莽气息,尤其是形象较为特殊的那几位,神色桀骜不驯,目光凶野,气息里带着嗜血杀机,与按捺不住的兴奋。
眼神微微一缩,顷刻又收起视线,垂下眼帘————我闭了闭眼睛,无视这刹那间集中而来的许多目光里所包含的企图。
黑暗又混沌,不怀好意,肆无忌惮,碍于夏洛特克力架,多数人很快收敛那些异样,可到底有几道隐晦的眼神,黏腻冰冷,刷子一样上下打量,蠢蠢欲动。
花墙的另一端,由那些陌生人带来的气势逼得空气沉重而压抑。
随后,又听见年轻男人夏洛特克力架的声音,“蒙多尔在哪?”
他这样问,语调喜怒不辨,不带任何情绪。
“在公主的寝宫。”我睁开眼睛,目光抬高,坦然对上他的视线,“需要带路吗?”
结果我的‘坦诚’不出所料被忽视,得到回答的年轻男人随即转开目光,眼神看向候在另一边的那部分人,接着沉声开口,“进来——”
命令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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