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谣前前后后将伤口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手臂上和背上的伤口很浅,只需上药即可。
“都是剑伤,无毒。胸口这一道最深,还好错开了要害。你忍着点儿,我要给伤口消毒。”沈云谣用棉纱将伤口擦拭之后,不紧不慢地告知黑影。
黑影低头看了一眼被鲜血浸湿的胸口,伤口外翻,深可见骨。
袖中的拳头紧了紧,面色却是丝毫不变。
沈云谣只得在心里感叹一声,真是个铁人!
却不知,是自己错过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视线集中在他的伤口上。
黑影始终一声不吭,似乎那伤口根本不在他身上一般。
沈云谣始终低头不语,看似忙碌,实则有条不紊。
棉布条一圈又一圈从背后绕到胸前,沈云谣几乎整个人都扑在黑影身上。
如兰的气息夹杂着幽幽冷香充斥着黑影的感官,让人莫名安心。
尽在咫尺的容颜只要一低头就能收入眼底,莹润如玉的脸庞,明眸如两轮弯弯的新月,眸子里潋滟的光芒清晰可照人。
尤其眉间的一抹朱砂更让她平添几分妩媚。
“好了,这几天最好静养,伤口不要沾水,饮食要清淡,忌生冷辛辣。”随着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完成,沈云谣事无巨细的叮嘱着。
沈云谣一抬头,黑影正好看见他的影子倒映在那一双清澈见底的墨瞳里。
那双眼睛很美,幽黑的眸子好似深潭一般,深不见底。
沈云谣起身将散落在桌子上的止血布重新拾起来。
再抬头时,已不见了黑影的踪迹。
低头看了一眼桌上的羊脂玉缠花玉玦,叹了一声:“这诊金我收下了,从此相逢陌路!”
窗外的黑影一闪而过,足尖一点消失在迷蒙的夜色里。
沈云谣转身,将玉玦收在袖子里,却了无睡意。
披了衣裳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看月亮,偶尔听见偏间里孙嬷嬷的呻吟声。
孙嬷嬷不好过,雪青雪兰两个丫头也陪着受罪。第二天到沈云谣跟前服侍的时候,都乌青着眼睛。
到了第三日,安平侯府就派了马车来接沈云谣回府。
马车却在长安街上又一次被顾家兄弟拦下了。
安平侯府得到消息的时候,安平侯沈峰正好下了早朝回来。
这几日言官们的吐沫星子都要淹死他了,迫于无奈他只好派了马车去接人。
这会儿老太太和周槿都不高兴,沈峰只好去劝。
众人都在明晖堂请安还没出来,秦风只好通禀到了老太太屋里。
彼时老太太正乐呵呵的和沈峰说着话,脸上笑开了花。
周槿在一旁端茶递水,殷勤得很。
门外的丫头通禀了一声,说是秦大总管到了。
沈峰剑眉微拧,面带不悦地斥了一句:“外院的事情通报到致远斋就是了,做什么来扰了老太太的清净?”
老太太笑着摆摆手,递个眼色给身边儿的宁嬷嬷,宁嬷嬷转身儿出了屋子。
再回来时,脸色有些发白。
众人一见,暗道不好。
老太太也急了,忙问了一句:“怎么了?”
宁嬷嬷是她的陪嫁,在府里四十几年,很少有这样失态的时候。
“老太太别急,是,是五小姐。五小姐回顾家了。”宁嬷嬷一语未完,就被老太太一声冷哼打断。
老太太握着手杖戳着地板,狠狠骂了一句:“不省心的小畜生,她当我们是死的不成!叫秦风进来回话!”
宁嬷嬷已经走到了她身边,伸手为她顺着气。具体的她也不清楚,只是听秦风提起顾国公府来,心里头隐隐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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