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又是一愣,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子竟然能够做到收放自如,恩威并施。
沈云谣转身,将众人的表情看在眼里。缓缓一笑,转过身盈盈近前,在沈峰面前一拜:“女儿逾越了,请父亲恕罪!”
“你是侯府嫡女,管教下人本就是分内之事,何来怪罪一说。”沈峰淡淡说了一句,眼神里含着一种晦暗不明的光芒,却是听不出任何情绪。
老太太眼里暗芒一闪,却又终究没有说什么。倒是看见沈云凰仍旧坐在沈云谣的位子上,面色不悦:“凰儿,到我这儿来!”
沈云凰猛地抬头,对上老太太警示的眼神。低头环顾己身,猛地陡然一惊:这是沈云谣的位子,我为什么没有发现!顾不得许多,忙起身疾步走到老太太身边站定。
再看那张空空如也的椅子,一颗心仍旧狂跳不停。
沈云谣此时正笑意盈盈地走了过去,稳稳当当地坐了下去。
金玉在一旁早就被沈云谣的气势镇住了,心里又为自己的机灵叫好。
这位五小姐很不简单呢!
“金玉,你都听清楚了。你有苦衷尽管说,自有府里的规矩为你撑腰!”沈云谣趁热打铁,重新将中心转回金玉身上。
金玉忙俯身磕头:“奴婢是存心勾搭赵二德,可这一切都是周姨娘的授意。奴婢是周姨娘身边的丫头,荣辱都是周姨娘一句话的事情。所以,奴婢明知赵二德有家室,还是和他做出那等事。奴婢自知罪不可恕,还请侯爷责罚!”
沈云凰直觉得心里的火烧得她五脏六腑都跟着疼,可偏偏她现在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混账!姨娘为何要你去勾引一个账房……”沈云谣正恼怒,可是话说到一半却忽然醒悟了一般,转头看着沈峰不再说话。
一时间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沈峰冷了声音对金玉道:“你说!”
让身边的丫头勾引账房,还能为了什么!
“禀侯爷,赵二德虽然在府里风生水起,可是他有一个要命的短处。姨娘就是因为拿捏这个,才授意奴婢将赵二德勾引到手。”金玉似乎也不觉得这是一件多么羞耻的事情,反而越说胆子越大。
众人又开始好奇,赵二德那么个人浑身上下都看不出有什么长处。
可听金玉的意思,却又像是有什么惊天秘闻一般。一个个怀着一颗八卦的心,盯着金玉。
沈云谣早已置身之外,低头数着鞋面儿上的珠子。唇角微微勾起,笑得格外明媚。
沈峰见她说话一环套这一环,似是有意吊大家的胃口。心生不悦,沉了声音喝道:“还不从实招来!”
金玉一个激灵,忙低头禀道:“赵二德的发妻张氏是出了名的刁钻,而且一直无出。赵二德又偏偏想生个儿子,可张氏就是不肯松口。姨娘知道后,就让奴婢去勾搭赵二德,并且保证事成之后找人办了张氏,让奴婢登堂入室。到时候赵二德有了儿子,连碍眼的张氏都一脚踢开……奴婢心里也苦,可身为贱婢,又有什么资格说不呢?”金玉一席话下来,早已落下泪来。
尤其最后一句,更是为她这番遭遇引来无数同情。
可沈峰却仍旧拧眉:“说了这么半天,周槿到底为何对一个赵二德用这样的心思?”
“侯爷明鉴,赵二德管着公中账面。姨娘想要将夫人名下的财产变成自己的,只能依靠赵二德从中做手脚。若非如此,姨娘又怎会将夫人的陪嫁挪走了一大半都无人察觉?”金玉忙又跪地磕头,心里却暗自松了口气。
若非五小姐保证不会让她受到半点牵连,并且将她送到夫人的铺子里,她怎敢公然和周姨娘作对。
沈峰勃然大怒:“来人,带周氏来!”好一个贪心不足的周槿,胆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胆大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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