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外间静悄悄的,流珠和执素大约是睡熟了。
沈云谣抬了抬微酸的手臂,将手里的书册合上,换了舒服的姿势以缓解疲倦。
天青色的帐子上映着跳动的烛光,忽而一阵风过,吹得烛火猛地跳跃一阵。
待烛火的跳动渐渐平缓的时候,一道黑色的人影已经稳稳坐在了榻上。
霎时间屋子里弥漫开一抹极浓的香气,沈云谣迅速抬起衣袖掩住口鼻,眼底的笑意却减了不少。
“夜华辰,你该吃药了。”沈云谣缓缓转身,抬眸望了一眼斜倚在榻上一派安逸的来人,心下一叹。
夜华辰眉梢微扬,斜肆的目光毫不吝惜的落在她那张白玉般的小脸上,细细打量着。
沈云谣见他仍是这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心里不禁一叹。眉眼微微下垂,不知在想什么。
不知为何,夜华辰竟从她的神情里察觉到一种异常怪异的感觉。
就好像,她那双漂亮的眸子好似有巨大的引力,让人不自觉的想要沉溺其中。
这样的感觉让他很不高兴,于是甩了甩宽大的衣袖,冷哼一声:“你到底是谁!”
低沉喑哑的嗓音好似千年古琴一般,依旧带着冷冷的凉意。
“这个问题咱们不是讨论过了,看来夜宫主的记性不大好。”沈云谣完全无视他凌厉的眼神,浅浅一笑,径自走到妆台前坐下摆弄着手里的药箱。
夜华辰微微挑眉,侧过头瞥了一眼她的背影,低下头摆弄着左手拇指上的血玉扳指。
沈云谣将一枚朱红色的药丸捏在指尖,起身一步一步朝着他走过去,将药丸递到他面前笑道:“你倒是心急,自己上门来讨了。”
“我不来,难道还指望你亲自送去?”夜华辰扬起一抹带着危险的笑,微微眯起的眸子里映着一层浅淡的光晕。
“两日前我就放了信鸽,怎么,竟是没收到消息?”沈云谣微微蹙眉,神色忽然变得有些凝重。
夜华辰听她说着话,眯起的眸子里迸出一丝冷光,整个人顿时平添几分肃杀之气。
“劫就劫了吧,不是什么大事。这是对症的解药,总共十八粒,半年之后保你余毒尽除。”沈云谣瞧着他一副要杀人的模样,忍不住开口转移话题。
许是沈云谣说话的时候显得过于自信,夜华辰竟一时盯着她那双星光熠熠的眸子出了神。
待沈云谣察觉到不妥,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臂,他才猛地回神。
“咳咳,小狐狸说话可要过脑子。这些年我可是瞧了不少大夫,如你这般信誓旦旦的可是少有。”夜华辰故作深沉地咳了两声,试图找回自己的威严。
沈云谣瞧着他一脸的不信,倒也不恼,笑着将捏着药丸的手缓缓收了回去,淡淡道:“夜宫主若是不信,那就没什么好说了。”
夜华辰倒是没料到她会是如此反应,眼底闪过一丝懊恼,却不肯输了气势:“既然你不诚心,那就罢了。左右沈家大公子的消息,你也不在乎。”
沈家大公子这几个字好似一记重拳猛地砸在沈云谣心上,让她瞬间没了打趣夜华辰的心思。
她正了正神色,压下心头的忐忑和期待,故作平静地笑了笑:“哦?那正好,咱们各取所需。我保证,这解药万无一失。”
“拿来!”夜华辰没有错过她的任何一个动作,瞧着她故作矜持的模样,强忍笑意朝着她伸了伸手。
沈云谣会意,摊开手掌将解药递了过去。
夜华辰抬手将那药丸捏在手里细细打量着,余光瞥见沈云谣那张写满了期待的小脸,眼底闪过一抹得意。
沈云谣此刻没有别的心思,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夜华辰的每一个动作,直到见他喉头一滑将解药咽了下去,这才有些急切的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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