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她为何说出了奉承话,沈云凰心里闪过一丝狐疑,但见她之后再无言语,又不得不打消了内心的怀疑。笑着接过茶盅,十分自然的接了一句:“最了解祖母的自然还是姨娘了,毕竟是……”话说到一半,沈云凰才好似察觉一般,硬生生停住了。
老太太瞧着她一幅委曲求全的模样,也跟着难受起来,轻轻摇摇头叹息道:“谁说不是呢!从前槿儿在的时候,府里上上下下哪里叫我问过一句。如今呐,也只有凰儿贴心了。”
“姨娘临走时事无巨细的交代过,凰儿也只是照办而已。谁知还是疏忽了,请祖母和父亲恕罪。”沈云凰十分自责的叹息一声,像是被勾起了伤心事,神情落寞的低下头。
听她再三提起周槿,沈峰的神情终于有了些许变化。或许是想起了往日的情分,脸色不自觉回暖。
老太太见此情景,眼眸一深,虚弱的开口道:“槿儿也去了不少日子了,这天寒地冻的,叫她可怎么过。哎,我这把老骨头也不中用了!”
司马昭之心。
“府医说了,母亲只是这些日子思虑过度,并无大碍,只需安心养着即可。”沈峰听她如此感叹,面上浮上些许愧疚之色。
“这偌大的侯府,总是要人操心的。峰儿啊,咱们把槿儿接回来吧!”老太太准确的捕捉到了他脸上的愧疚,趁机提了一句。
沈云凰眼底分明带着几分期待,却又不敢开口帮腔,只得惴惴不安的捏了捏手里的帕子。
“也好,毕竟府里的事务需要有人打理,改日儿子就着人接她回府。”沈峰倒是答应得十分爽快,抬头瞧了一眼大女儿,又添了一句:“如今凰儿也不小了,也该有人为她操心了。”
老太太听他应下,面上明显一喜,紧跟着点点头:“说的是呢,亲娘的心是谁都比不上的。”
“凰儿代姨娘谢过祖母和父亲。”目的达成,沈云凰一脸感激的起身冲着二人行礼。
从老太太屋子里出来,还没走出多远,执素实在气不过,忍不住皱眉:“小姐,他们简直欺人太甚。”
沈云谣停住步子,微微抬眸望着湛蓝的天空,视线落在浮动的云彩上,良久勾唇一笑:“是该回来了!”
欺人太甚么?
哼,我倒要亲眼看着她们一个一个报应上身。
隔日一早,周槿回府的消息传到尧光阁的时候,一屋子人正坐在一处说话。
流云将手里的针线笸箩丢在桌上,拧着眉冷笑一声:“她的动作倒是快,以后小姐又要费神应付那母女几个,真是惹人心烦。”
“谁说不是!倒不如带着咱们小姐回国公府去,平白受这些冤枉?”一旁缠着线团的木樨颇为赞同的点点头,想起这些日子府里的糟心事,就是大大的不悦。
“你们倒是比我还急!”沈云谣忍不住轻笑一声,随手将医书丢在小几上,单手理了理微微卷边的裙摆:“什么时辰了?”
流云见她要起身,忙撑着手从桌前起身,三两步就到了跟前:“刚过了辰时,小姐要做什么去?”
“我要出城一趟,大哥要回来了,”沈云谣站在镜前左右打量着身上的衣裳,眼底是难以掩饰的欣喜。
一屋子丫头皆是惊喜万分,这些日子以来这可是头一次见她如此高兴的模样,也不由得对那位素未谋面的大公子产生了几分期待感。
一匹枣红色的骏马疾驰在京郊的小道上,扬鞭策马的是一袭劲装的荧惑。
在她身后的是紧紧贴着她的腰身的沈云谣。
为了出行方便,沈云谣也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裳,视线紧紧落在前方的羊肠小道上。
“荧惑,快到了吗?”沈云谣望着越来越近的送客亭,不由得颤抖着嘴唇问了一句,她只觉得心口咚咚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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