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她照顾了一辈子的主子,谁不心疼,她都心疼。看着周槿就吊着一口气,吴嬷嬷哪里还敢有半句虚言。
于是,沈峰生平头一次听见了这一辈子他都洗不净的奇耻大辱。何况,还是当着外人的面。
“你们,真是好样儿的,真当我是死的不成!”心里头的怒火彻底将他的理智燃烧殆尽,抬脚揣在吴嬷嬷的心窝子上,狠狠骂了一句。
秦夫人看都不想看这场面,飞快的写了两张方子,随手推给身边的小丫头。转身对沈峰说了句:“毕竟是侯爷的家事,小妇人不该多问。这是两张保命的方子,可保小夫人性命无忧。只是,这方子霸道,恐会伤其根本,请小夫人醒后好生调理着。”
医者的本分让秦夫人无法坐视不理,终究还是耐着性子说完了医嘱,这才转身告辞。
沈峰干脆用一句:“恕不远送。”打发了,左右这张脸早就丢尽了,也没什么可顾及的。
秦夫人自不会与他多做纠缠,提着药箱转身跟着管家出了屋子。
“管家无需多送,正巧我有一方子要和郡主请教,找个丫头领我去郡主的院子即可。”出了静宜院,秦夫人的脸色才稍有和缓。
管家闻言,忙点头应下,亲自将她送到了尧光阁外头。
秦夫人看着眼前干净利落的院子,才觉得心头的浊气消散了一些,跟着那领路的小丫头穿过院子,往主屋去。
正巧流翠打了帘子出来,见小丫头身后跟着个面生的夫人,没忍住皱了皱眉:这又是哪一个?
“流翠姐姐,这位是秦夫人,特意来找五小姐的。”小丫头规规矩矩的冲着流翠行了一礼,原原本本的交代了秦夫人的来意。
流翠一听,忙掬着笑欠身行礼道:“奴婢见过秦夫人,请夫人安!”
看着她规矩的礼数,热络的语气,满意一笑:“姑娘不必多礼,到底是郡主教的好,也是难得。”秦夫人温婉一笑,看着大方有礼的流翠,忍不住赞道。
流翠谦逊一笑,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小姐正在药室,夫人请往屋里稍坐。”
“正巧我有些问题想要与郡主讨教,请姑娘带路领我往药室去吧。”秦夫人一听沈云谣在药室,眼神一亮。
“如此也好,夫人这边请!”流翠笑着应下,转个身应道:“这药箱,奴婢为您拿着吧。”流翠见她手里还提着个小巧精致的箱子,好心说了一句。
秦夫人笑着摇了摇头:“不妨事,里头没有多少东西。”
流翠倒也不再坚持,只是笑着为她领路。刚刚绕过垂花门,一股药香迎风而来。秦夫人轻轻一嗅,笑道:“郡主可真是个不得了,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胸怀。”
“夫人请!”流翠笑而不答,心里头别提多骄傲了。
沈云谣正坐在案前翻着手里的医书,听见流翠难得正经的声音传过来,了然一笑:“看来是有贵客登门了!”
话音未落,就见秦夫人笑着迎了过来:“郡主这是笑话我呢!”
“岂敢!谣儿见过秦夫人,夫人安好。”沈云谣忙笑着起身,示意执素将案上堆放着的医书收拾起来。执素微微颔首,手下的动作十分娴熟。
秦夫人伸手挽着她坐在了绣墩子上,温婉一笑:“叫我秦姨就好,自打听月儿丫头说起你来,我这心里头就惦记着呢。”
这话却是不作假的,沈云谣给楚夕月送去的,就是她前阵子才照着古方残片重新研究的药方。对于喘症,有奇效。
“夫人谬赞了,说来的确是谣儿的幸运。这冰心兰的确可遇不可求,正巧我家长兄游学归来,机缘巧合带了些回来。这才有了方子……”沈云谣柔柔一笑。
“那也是你玲珑巧思,若不然,那些个残缺不全的古方,哪里能够得以派上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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