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玉,不准对他上心。”他自是知道白子玉在侯府的,之前亲眼见到沈云谣的表现,说不担心,是假的。可是,他差了那么久,依然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又怎样的过往纠缠。
听他提起白子玉,沈云谣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先是惊讶,再是冷漠,最后化作淡淡的嘲讽:“我对他,不会有一分多余的感情。”
除了恨,我沈云谣对他,还剩下什么呢?
虽然这话说的是坚决,可正是这份坚决,让易玉沉默了。她是什么样的性子,易玉很清楚,在对待白子玉的事情上,她的态度有些过分的坚决。
“我与他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并没有什么,值得你担心的。”沈云谣知道他在意,也知道自己在对待白子玉时是与平常不一样的。
可有些事,她无法解释。
易玉勾了勾嘴角,缓缓一笑:“这个,我自然知道。至于你们之间,若非你开口,我不会插手。但有一点,若他胆敢伤害你,我必定要亲自出手送他下地狱。”
“好!”沈云谣释然一笑,冲着她认真的点了点头:“我不会让他在侯府留太久的,等他回到晋王身边,兴许就要请你帮帮我了。”
“嗯,以前你是一个人,以后万事有我。”易玉点了点头,应了一声,看着她款款一笑:“去吧,我去查查安怀远和晋王之间,到底是个什么勾当。”
直等到易玉的身影消失,沈云谣才缓缓收回视线,转身带着执素入了侯府。
秋夕后,沈云谣总算清闲了一阵子。
这天下了场雨,空气里带着丝丝的凉意。沈云谣拢着披风从明晖堂出来,路过花园的时候听见了隐约的啼哭声。
执素闻声皱了皱眉:”小姐在此稍候片刻,奴婢瞧瞧去!”说着,快步寻着声音找了过去。
沈云谣转身走了几步,坐在了亭子里,远远的瞧见执素带着袭香走过来,抬手拍了拍衣袖,静静的等着。
“小姐,是袭香在假山后头偷摸伤心呢,奴婢问,她不肯说。”执素近前三言两语交代了请况,随即回到沈云谣身后站着。
袭香哭得两眼通红,低头缩着肩膀站着,等执素将她让到沈云谣跟前,她才抬起衣袖擦了一把眼泪:“奴婢见过五小姐!”
声音里仍带着浓浓的鼻音,任谁听了都觉得委屈不已。
沈云谣却迟迟没有动作,既不叫起,也不开口询问。袭香捏着帕子,一颗心恨不得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
直等到袭香偷偷拿眼角瞥了她第三次,沈云谣才冷淡一笑,徐徐开口:“你倒是有耐心,若是没话说,那就走吧。”
听着她冷冽的声音,袭香心里咯噔一跳,没有来打了个哆嗦。嗫嚅着,总算开了口:“是,是奴婢没本事,不能让六小姐满意。”
这是受了委屈?打算找她诉苦,还是要投诚?
“既是知道自个儿没本事,却又为何躲在这无人之处委屈呢?若我是你,要么恨自己无能,要么恨自己明珠暗投。有些事,总不是流几滴眼泪就能解决的。袭香,你说是不是?”袭香是个聪明人,这一点,从沈云依头一次上门时,她就知道了。
只是,聪明人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总是喜欢权衡。袭香之所以隐忍到这一步,不是她忠心,也不是没有办法的无奈之举,只是因为她在拿沈云依和自己作比较。
直等到今天,她的权衡比较,才有了结果。
从秋水院到花园,起码要走一盏茶的功夫。想必,她是存心在这儿等着自己呢。
若不然,又何必非要跟着执素来见她呢。分明,就是学姜太公钓鱼呢。
沈云谣从不喜欢自作聪明的,只是袭香是个例外。毕竟,她要清楚沈云依的动向,没有人比袭香了解的更清楚。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