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汗直流。

    虽说一直都想要凌楚楚的性命，但谋害安国郡主的罪名，她根本担待不起。

    卫子墨嘴角噙着笑，把佩剑拿在手中，正准备处置了顾姨娘，还未开口，一旁的刘嬷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是老奴鬼迷了心窍，做出这等事，与姨娘无关。”

    她声音嘹亮，毫不犹豫担下罪名：“姨娘因郡主差点毁容，奴才心中不忿，便背着姨娘想给郡主一点教训，未曾想，竟然引起如此大火，请世子降罪。”

    顾姨娘无人搀扶，捂着心口后退好几步。

    刘嬷嬷是她的教养嬷嬷，自小就陪在她身边，是她最信任和亲近的人，可是现在……

    卫子墨眉头一挑：“真是这样？”

    她想拒绝，但是刘嬷嬷一直冲她摇头，她闭上眼，心一横，声音带着哽咽，“是，此事……我、并不知情。”

    火势渐小。

    天边也翻了白，清晨的微风吹过，烟灰先是在空中转几圈，最后落在人身上。

    伊香不依不饶，若不能把顾姨娘拉下水，她在王府定不能好过：“世子爷，不是这样的，是姨娘，姨娘亲口跟奴婢说，要奴婢把郡主烧死。当时好多人都在场，奴婢说的都是实话，世子爷……”

    她的话未说完，被通报声打断：“王妃到——”

    凌楚楚的心突然抽痛一下。

    她缓缓回头，看到镇南王妃站在湖对岸，身边只跟了一个嬷嬷。

    嬷嬷传达王妃的话，道：“世子爷，天色不早，若案子已经定下，就请回吧。”

    卫子墨恭敬：“是。”

    天刚亮，湖上起了薄雾，凌楚楚定睛，也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

    她想说些什么，心头却有另一个声音：想她看你一眼？不要奢望了，你就是她的耻辱。承认吧，只要见到你，她就觉得恶心。

    凌楚楚不信邪，强行让自己张嘴：“母……”亲字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原主的记忆中，关于亲身娘亲的记忆如此模糊？

    王妃对嬷嬷又说了两句话，便回了佛堂。

    嬷嬷小跑过湖，道：“王妃娘娘有令，此事已经定论，往后不得再提。若有半句不利于顾姨娘的话传出，直接杖毙。”

    陆清然担心凌楚楚受刺激，紧张的看着她。

    她深吸一口气，唤住卫子墨，道：“伊香受人指使，罪不至死，世子爷带刘嬷嬷回去复命，把她留给我，可否？”

    卫子墨道：“按郡主的意思办。”

    伊香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站在凌楚楚的身后，紧紧的靠着她，就像四周全是豺狼虎豹。

    凌楚楚眉眼低垂：“既然顾姨娘的人烧了我的院子，听荷院便是我的了。”

    听荷院是王府内才修建好的，邻水位置好，有山视野好，本是顾姨娘留给凌兰，用来修养身体，谁知……

    她正准备拒绝，就见卫子墨发来一个眼刀，刹那间停了拒绝的意思，道：“祝郡主住的高兴。”

    心中再有不甘，现在也要忍着。

    深吸一口气，顾姨娘压下满心怒气，道：“既然火灭了，都散了吧！”

    听荷院中的东西都是现成的，几人刚进院子，伊香就给凌楚楚跪下表忠心，但眼中的恨意根本掩藏不住，说道：“多谢郡主救命之恩，奴婢无以为报，往后定尽心服侍，唯郡主命令是从。”

    凌楚楚靠在躺椅上，嘴角笑意若有似无：“去帮元芹把屋子收拾出来，我累了。”

    她瞧着伊香的背影：现在就对顾姨娘恨之入骨？等你知道自己身世，只会更恨。

    十六年前，顾姨娘借怀孕之事，害的王妃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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